一边走,一边摘下手套,一边把麻布从脸上取下来。
“石灰粉磨的如何了?”
“还有半个时辰就好了。”
马三即使脸上罩着麻布也沾了一些白灰。
他不敢伸手去擦,只能等到忙完了拿带油的猪皮把脸上的石灰粉擦去。
“赶紧弄好,咱们时间很紧,晚上还要赶路。”
马三答应一声,转身又去忙活了。
刘一斧低头看地图,和其他几个人商量一些具体的细节。
就在几人商议的时候,一个山寨的兄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他们旁边,拿起刘一斧的酒碗就开始喝酒。
一口气喝了三碗才停了下来。
“喝完了就赶紧说正事,驴子让你回来做什么?”
那人把嘴里的酒咽下去,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把李庭岳的话说给他们听。
几个人越听越兴奋。
刘一斧又在桌子上砸了一拳,哈哈笑道:“这次不仅能杀胡人,还有一大批的财物等着我们,兄弟们,准备家伙,我们出发!”
他的大嗓门在山寨回荡,得到了很多人的回应。
一番准备后,刘一斧带着大部分兄弟离开了山寨,足有六七十人,每个人背上都背了一个口袋。
有的是磨碎的石灰粉,有的却是一个个竹筒。
一群人点着火把行走在蜿蜒的山路上,从冯家镇外围经过,一路向北而去……
……
冯家镇,马王山客栈……
李庭岳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上,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头都的要死。
昨天晚上想了一夜的事情,心里忐忑、彷徨又迷茫。
作为一个现代人,杀人犯法是根深蒂固的概念,现在自己却在设计杀人,让他感觉极度不适应。
可想到昨天羌人在街上纵马狂奔的场景,李庭岳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恶人,总是要受到惩罚的。
简单洗漱了一番,李庭岳神色萎靡的走出了房间。
刚走到前厅,鼻子里就闻到一股酒香,耳朵里也听到了乱糟糟的嘈杂声。
栓子正点头哈腰的对着一众羌人上酒,地面还有未干的水渍。
羌人的桌子上杯盘罗列,他们吃的极为畅快,尤其是一大盘熏肉,羌人直接用手抓来吃。
“老赖的手艺真不错,只是给这些胡子吃有些浪费了。”
栓子走到李庭岳身边,低声在他耳边抱怨。
“不管是胡人还是汉人,都是咱们的客人。”
李庭岳无意识的回应了一句,看了那些胡吃海塞的羌人一眼,碰了碰栓子,用极低的声音问道:“佐料放进去了吗?”
栓子嘿嘿一笑,用同样的声音说道:“放进去了,老赖真缺德,不仅酒里和熏肉里都放了,连那些马吃的草料都没放过。”
“你这么说老赖,就不怕他记仇,以后报复你?”
李庭岳斜着眼睛看了看栓子,山寨里现在可没人愿意得罪小心眼的老赖,就是怕吃饭的时候被穿小鞋。
栓子满不在乎的挥挥手,一脸得意的炫耀神色。
“你没看到我把那坛酒打碎时的情景,那些羌人都疯了,拼命的想要喝酒,驴子,山寨的酒咱们多弄些来不行吗?”
自从李庭岳制造了一个过滤器,把浊酒变成了清酒后,山寨里除了老徐和他之外,谁都喜欢上了喝酒。
至于李庭岳做的烧酒,现在基本上成了山寨里的宝贝。
连老曹都只分到了一坛酒,想多要一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