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夜,做了一夜的梦,醒的时候腰疼的厉害,脖子还落枕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李庭岳才起床,脑袋一动就疼,只能身子跟着头一起动。
没办法,李庭岳只能来找老曹。
老曹昨晚好像也没睡好,一双黑眼圈却看着李庭岳冷笑。
老曹双手按在他的两侧,双手猛的一动……
李庭岳只听到脖子上传来“卡擦”一声,脑袋迅速转动了一下,立刻觉得轻松了。
“你这是睡姿不对,昨天晚上睡不安稳吧!”
老曹对李庭岳说话现在是毫不客气,语气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您老昨天晚上不是一样没睡好吗!”
李庭岳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已经完全不疼了。
“哎……!”
老曹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世家大族已经成为这个国家的蛀虫了,奈何呀!”
“这些话应该去和那些当权者说,而不是和我这个小民说。”
李庭岳很同情老曹,他就像一只看着饿狼吃自己孩子的母羊,除了无可奈何的哀鸣声,什么都做不了。
在这个自身都难保的时代,活着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曹颓然的坐下,喃喃低语:“如今的朝廷谁人还能听的进忠言呀!”
他挥了挥手,示意李庭岳离开。
李庭岳站起身来,对着老曹恭敬的拱了拱手,然后向外走去。
身为一个大晋王朝的死忠,老曹人微言轻,却始终如一。
走到门口,身后传来老曹低沉的声音:“那些难民就托你照顾,让他们平安度过这个冬天。”
“好。”
李庭岳没有回头,只是轻轻说了一个好字。
人无信而不立,他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这是李庭岳对一个老人的承诺。
自从盘蛇岭商道堵住之后,来冯家镇的商队越来越多了。
当又一支商队停在客栈门口的时候,栓子早就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寒暄几句,就把客人让进了客栈。
他天生有张亲和的脸,很容易让人相信,不像大猛,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强盗,别说是人,就是一只狗都能被吓跑。
李庭岳回到客栈,开始计算和王家的交易。
这次的收益又可以给山寨换回来很多粮食,只是派谁去洛平府换粮食却是一个难题。
山寨里好像没有太合适的人,实在没办法只能自己亲自跑一趟了。
丢下手里的笔,李庭岳揉了揉眉心。
整理账册这种事太麻烦了,又没有人可以帮他,山寨里的兄弟打打杀杀没问题,但写字算账却没有一个人会。
唯一识字的老徐沉迷于造纸和烧玻璃,对李庭岳这里不闻不问。
自从客栈开业以来,老徐一次都没来过,更不要说替他分忧解难了,典型的技术宅。
整理好账册,李庭岳走出房间,来到了厨房。
忙活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饿了,让老赖盛了一碗粥,又拿了几个包子。
一口包子一口粥,吃得极为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