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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命运支流

荒川永梦沉默不语,安静地跪坐在“荒川”的对面。

“其实我们经常一起,只是没有见过面而已。”“荒川”开口道。

刚才那溺水的场景……

荒川永梦深深地叹了口气,“……这里是我的梦?”

“差不多,这里是‘荒川’。但你过往一直在做的梦,不只是梦”“荒川”不知道从哪里拿的茶水喝了一口,“那是我,“我们”亲身经历过的、真实发生过的事。”

荒川永梦有些意外,意外地没有那么意外。早就对“到底是不是梦”这个问题有过思考,如今冲击性的事实摆在面前时反而是早有心理准备。

只是现在有了更深的迷惑,“这些是发生过的事,是你的记忆?那你是……我的前世?”

“诶,也可以这么说吧?”“荒川”放下茶杯眺望远方一副缅怀的表情。“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命运是条长河,不论如何蜿蜒……万川归海。

带着悔恨投河,本该葬身暗流的“荒川永梦”,意外地被神秘存在赋予了改变河流流向的机会,为了弥补遗憾——

留在名叫“荒川”的河流中充当“失败范本”以供其他的“荒川永梦”参考。

“意外地又惨又好笑啊”荒川永梦听完“荒川”的说明后心情复杂。

“荒川”此刻手上的茶杯换成了罐啤酒苦涩的饮下,“没办法呢,我的故事结局已定。只有没发生的才有机会改变不是吗?”

“这样啊,这是‘第三次’,那第二次呢?”荒川永梦觉得已知的信息还是太少,继续追问。

“这就要重头开始说了。‘荒川’不是指真实的荒川,其源头也有‘黄泉’、‘恒河’、‘忘川’等叫法。正如你所想是度死者往生的河流。它会洗去死者一生的记忆,身无牵挂的投入轮回。但世事无常,总有执念极深、至情至性的人无法了却前尘。于是分出数条支流,暂时留存死者灵魂,重启人生消弭恩怨。‘荒川’就是其中一条。而‘我们’就不能转世的亡魂。”

荒川永梦愣了一下,不可思议道:“等下,这意思是……我的人生是因为你不能投胎转世,所以用来满足愿望的吗?就像是你在玩角色扮演游戏,我就是你控制的人物?”

“荒川”沉默片刻,此时终于直视荒川永梦,“我说了,我的故事结局已经无法改变,我的愿望无法实现、我的遗憾不可弥补。我是我,你是你。我们虽然都是荒川永梦,但我们是不同的。你并不是我控制的棋子,你的一切行为都是自主的。”

“……明明我是因为那个梦,梦到了你的故事才会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从那一天开始后的日日夜夜!我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因为你的遗憾,我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我本可以好好的当演员,或者安心在读书,我来可以有不一样的人生的!”荒川永梦无法保持平静,他感觉自己像是玩偶被操控着度过了这些年,自己的痛苦纠结和喜怒哀乐像是别人眼里的戏剧表演。这种无力和耻辱让他怒火中烧。

“事实上你有过,和我不一样的人生”“荒川”淡然地应对着荒川永梦的指责,说出让荒川永梦震惊的答案。“诶?”

“实际上,本来你应该更早到这里才对。我的经历也不应该变成纠缠你的梦魇。但这一切异变的原因,就是第二次。”

荒川永梦第二次的人生。他选择远离艺能圈,专心一志地考上了应庆义塾大学文学部,成为了作家。他觉得哪怕没能阻止那场悲剧,只要自己不和那女孩产生联系就不会为此而遗憾。但他遇上了另一个女孩——高山一实,和第一次一样失去好友的高山选择了提前毕业,以写作纪念好友,记录自己的偶像生涯。而荒川永梦爱上了高山,却无法填补高山内心的创伤。后来高山因抑郁自杀,又一次留下了悲剧的结尾。他没能逃出命运旋涡的拉扯。此后的无数次他尝试了不同的选择去逃避,却留下更多更深遗憾。

“嗯?无数次?我不是第三次吗?”荒川永梦提出疑问。

“荒川”手里的啤酒罐头不知何时又变回了茶碗,他举起啜饮,回味一番后开口道:“对,你是第三次。但第二次的他产生新的无法放下的遗憾后,他也是‘第一次’——他分出了新的支流。在他的支流里,无数次的逃避反而留下更多无法弥补的悔恨,究其源头……‘我们’注定要直面那件事。明白了这一点后他选择将支流合并回来,重新开始‘第三次’。而这次合并也产生些预料外的影响。

结合‘第二次’的支流合并后带来的经历来看,‘我们’不论选择什么人生走向都会和‘乃木坂46’这个团队纠缠不清……”

“造孽啊!”荒川永梦听到这就觉得人生灰暗。这个团现在就有30多个成员,更别说未来还会有二期、三期、四期。“第二次”的无数尝试都没避开她们,这团绝对是伽椰子级别的不详。

“好在不是每一个成员都会牵扯上啦,勉强是个不算坏的消息吧。”‘荒川’察觉到荒川永梦的不安,出言安慰,“反过来想,能和这么多美少女有纠缠一生的机会也是好事啊!”

“结局都是死不瞑目,算什么好事……”荒川永梦不屑。

“比起这些,”“荒川”身后浮现出一排几乎放满书的书架,他指着空置的地方说,“这书架上的书就是‘第一次’和“第二次”的经历了,本来你可以随时来翻阅获取帮助。但你看这些空的地方,本来应该也放着书的,但它们现在都不见了。做‘梦’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吧,很多片段是割裂的不连续的,像缺了一部分。”

荒川永梦有些不耐烦:“所以呢,我要做什么吗?”

“荒川”拿起一本书轻抚书脊,摇头道:“不用,你只要等,‘他们’会自己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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