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知微抬眼望他,“不过将军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碍,我已经把剑仙给将军的药给他服下了。”
“剑仙?”齐傲涯一惊。
“不错,正是剑仙碧安前辈,将军曾在他手中学过几招剑法,前辈很是欣赏将军,于是给了他三颗救命丸,说是在他性命攸关之时可保他一命。”
“这……珍弟便没事了吗?”
“这药丸将军是第一次服用,所以到底会怎样,我也不知。”
“你当真不找军医给他瞧一瞧?”
“将军的命令没人敢违抗,那些个大夫也不愿掉脑袋。”
*
盛珍陷入了噩梦的迷雾之中。
小时候,她身子娇弱,但父亲十分狠心,教自己练武,练不好就不许吃饭,所以身子容易生病。
母亲只能站在不远处默默地流泪,她年纪小的时候看到了她母亲,自己的眼泪就收不住了,小脸梨花带雨的,后来父亲便不许母亲来看自己练武。
除了练武之外,她还学习兵书,十岁之前就将父亲那些收藏的兵书看了个遍。
渐渐长大之后,她便入了父亲的军营,跟随所有的将士们训练,然后出入战场。
一次,那西北的鞑子来犯,她被任命为先锋官,在别人都进攻主力之时,她领着先锋小队攻击敌方侧翼,重创敌人,使得己方主力突破防线。
那一场战役大获全胜,但盛珍却以擅离职守的罪名获罪。
军令如山,虽说由于盛珍的功劳才使这场战大获全胜,但她免不了被军法处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盛苏将军亲自下令,赏她一百军鞭,以儆效尤。
盛苏大将军一向赏罚分明,虽军中将士都为盛珍惋惜,却也没有办法,这是人家爹亲自下令的,不过,将军对自己儿子可真严厉啊。
行刑之日,盛苏将军高高地坐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望着盛珍受刑。
犹记得那是还是二月寒天,天气寒冷,盛珍纤细的身子立在那里,挺直的身板仿佛一棵坚毅的翠竹。
有将士都为她捏一把汗,这一百鞭下去,会不会没命啊,瞧盛珍那像女子一般的身板,能受下这一百鞭吗?
那军鞭有人的一个拳头那么粗,是三根牛皮拧成的麻花辫,这一鞭子下去,铁定皮开肉绽,而且这鞭子还在盐水之中浸过,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鞭鞭入皮,鞭鞭入肉,击打在那人的身上,那人却直到最后一声也没有哼。
盛珍的后背如火烤刀割一般,她痛的额角如水洗一般,几乎要昏过去。
后背模糊一片,鲜血汩汩而出。
终于,一百鞭结束了。
上方的盛苏愣愣地望着自己女儿许久,半晌终于声音艰涩地开口道:“把她扶下去。”
打在女身,痛在父心,他的心现在痛的麻木。
眼睁睁地望着自家女儿浑身鲜血地被扶下去,他久久回不过神,一旁的近侍小声地开口道:“将军?”
盛苏自椅子上起身,他脚步踉跄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被抬到将军府后,她在床上躺了一月才痊愈。
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地侍候她,等她醒来,母亲告诉她,父亲要他不许再入军营了。
盛珍不服,拖着病体去书房找盛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