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暧昧的喘息,淅沥的水声,此时此刻的心跳,在黑暗下格外清晰分明。
月亮碎在元羲的眼眸中,她抬头望上去的时候,觉得月亮一晃一晃,竟似在颠簸流浪。
沈珏觉得,他最荒唐的梦,也比不过今夜这一场。
现实中的公主殿下和他梦里的公主殿下是决计不一样的,没有人能是她,他的想象也不能。
若不是那些梦,他也不会那么快意识到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望,若不是今夜,他也不会如此彻底地意识到那些梦终究只是梦。
公主殿下总是能叫他惊喜的。说是讨教,也不知是谁向谁讨教。
汤池周边的草木中有星星点点的流萤,随着宫灯暗下,开始纷扬登场。它们如此不解风情,却又不知不觉成了这风月的一部分。
今夜格外漫长。
元羲趴着池壁上,扯了扯从树上垂落下来的铃绳,清澈的铃声响起,传向远方。不久便有人送了东西过来,放在桃花树下,复又拿下熄灭了的灯留了盏新的,便飞也似的离去了。
送来的大抵都是些衣物鞋袜,沈珏看了看,竟是套男装。
她倒是准备充分。
他似笑非笑看过来,元羲面不改色问道:“你要不要?”
他原来那一套入了汤池一泡,已是再不能穿了。公主殿下如此贴心,他又怎好不领情。
于是便道:“却之不恭。”
元羲懒洋洋靠着池壁上,看着他穿好衣物,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殿下可要我帮忙?”
她骄矜地抬了抬下巴,道:“却之不恭。”
沈大公子自是亲力亲为服侍到位,从头发梢到脚底根,一处不落,要不是实在不会绾发,便那发髻也要替元羲弄好了。
差一点便要抢了九月的饭碗。
离开汤池,外头略有些寒意,元羲拢了拢衣袖,拿下了宫灯,看到了沈珏站在一旁,问道:“怎么还不走?”
看看这是什么话,竟是用过就丢。
沈珏叹了口气,道,我送殿下吧。
元羲看了他一眼,道:“我住在哪处你都摸清了?”
沈珏摸了摸鼻子道:“大致方向总是猜得到的。”
元羲把灯递给了他,沈珏接过,当先一步走在前头开路,公主殿下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宫灯在夜风下摇晃,灯火亦随之摇曳,一忽儿暗一忽儿亮。沈珏突然转过身来同她道:“殿下,这灯火明灭不定,还是我牵着你走吧。”
说罢手伸了过来。
元羲看了看他的手,又抬眸看了他一眼,终是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这不算什么,她对自己说。他们已经做过那样亲密的事,如今不过牵个手而已。她却是不知,这世上便是夫妻,也少有这样牵手同行的。
沈珏牵着元羲的手,提着灯,两人并肩走在去她寝宫的路上。
昏暗的光线把他们的身影叠在一处,虚影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难分清。
人与人的界限便是在这一瞬跨过的。原先泾渭分明的两人,因了这一刻的并肩而行,而变得亲密起来。哪怕只是一刻,这一刻也是亲密的。
双鹤与四喜原是等在路口,结果看到沈大人牵着公主走来,瞬间尴尬得不知该拿出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好像偷香窃玉的是她们俩似的。
沈大人却是一脸淡定,公主亦是如此。
公主殿下抽出被沈大人牵着的手,拿过宫灯道:“你们帮我送送沈大人。”
啊,这还要送啊。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还是老持沉稳的双鹤稳住了脸色,向沈珏做了个恭请的姿势道:“沈大人,请。”
沈珏同元羲道:“殿下早些安歇,下官先告退了。”语气正经的好像青天白日在正经场合告辞。
元羲矜持地点了点头。
双鹤在前面引路,沈珏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回头看去,见那头早已没了公主的身影。
想是已进去了。
沈珏半夜回府,换衣裳之时那衣衫里掉出一瓣桃花,他轻拈起,那花瓣竟还带了些热度,应是贴身带了来。
他想了想,随手夹在了案上的书页里头。
手指动作间,那封皮便印入眼帘,月光照了进来,照在那封皮上,只见上头赫然是那三个字。
玉锦春。
yeseansyes
对象不温柔就该有所反抗,觉得冒犯可以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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