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粼和华木莲一拍即合,一起来到了春闻院的一间房,这里住的正是段六和他儿子。
经过几天的修养,那段少爷已经醒了,还可以稍稍活动身体,照华红升的说法,只要避免腹部做大的动作就可以。
这父子俩正在屋里说话,有人敲门,段六打开房门,“哟,是小华大夫,还有这位是……?”
他不认识夏粼。
“她是我四师嫂。”华木莲说着与夏粼一起走进屋子。
“原来是神医是的夫人。”段六满脸堆笑,“诶?对了,我听说华神医娶的可是京城太医院院判家的千金呀。”
夏粼笑了笑没说话,心说我是哪门子的千金?
段六笑的更加灿烂,“那看来也应该是医术高明啦。”顿了顿,“华神医果然是细心周到,他下山,还让二位专门来为我儿查看伤势……”
华木莲翻着白眼,“段六误会了,我们今日来,其实是与您算一下这两日开销的账目。”
“开销?”
“是啊,难不成段六还想在我们这儿白吃白住吗?”
段六一脸茫然,想他乃地方一霸,还能在这儿丢份儿?
“当然不能,不过,之前我已付了五百两的诊金啦。”
夏粼笑呵呵的道:“您也说了,那是诊金,是请神医给您儿子诊治的银两。不能说您付了区区诊金后,就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吃什么喝什么对吧?”
段六茫然的点点头,“这个放心,待我们父子离开前,另外还有重谢,绝不会亏待神农谷诸位神医的。”
夏粼道:“当然了,段六爷财大气粗,自是不会少了这些银子。不过呢,大钱不急着结,反而是谷中这些小药童们端茶倒水的零碎钱,还需段六爷先付一下。”
段六眉头又紧了紧,“端茶倒水……还要钱?”
“那当然啦!我们谷里这些小子们又不是段六爷您家里那些卖了身的仆人,任由您差遣。即便是卖身的仆人,还有个月银不是吗?更何况我们这儿的孩子都是来拜师学艺的,伺候谷里的师父是天经地义,可白白伺候外人,那就不合理了是不是?”
段六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觉得她这话说的特别有道理。心里一想,不就是给这些药童几个打赏钱而已,能有多少?
“说的是,说的是。无妨,那等他们下次来了,我一并赏给他们便是。”
“那我就给段六爷报个价吧。”说着,夏粼在座位上正了正身,把脖子一挺,开始报价,“这端茶一两,送饭二两,点心果子二两,收拾碗盘一两……”
段六都听傻了,倒杯茶就要一两?我们家佣人一月才几钱,这谷里钱是不是太好赚啦?
看夏粼那意思还要往下说,他可有点儿急了。
“慢来慢来。这……每事都算啊?”
“当然了,我这还没报完呢。还有啊,早晚洗漱送水一两,收拾屋子三两,打扫院子三两,熬药五两,炖汤八两。伺候贵公子擦脸擦身,每次五两。若有夜间需求和额外要求的,价格翻倍……”
段六掰着指头猛算,额上早已吓出一层冷汗。
我的天,这得多少啊?
额外需求……?
“来人,帮我把墙上这蚊子给拍了。”
此时,里屋传来他儿子的一声嚎叫,跟着门口就有药童应声,“来啦。”
段六心脏差点儿没给吓停了。
夏粼朝他一笑,“拍蚊子……一两。”
段六肉疼,“这蚊子也太贵了……”
“这还是白天的蚊子,要是晚上拍的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