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府衙今天格外热闹,虽然今日不是什么大日子也不是什么集会日,当然更不是朝廷有政令颁发下来。
四个城门召回了在职的城门令,兵级以下二十四个小队长也带领着护卫赶了回来,在这个时候他们成了县令府衙的护卫,严守职责的将县衙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明亮的铠甲和亮光晃晃的长枪让站在很远的地方都不敢正视这些一身武装的护卫们。
他们一脸茫然的看着今日的县衙府,就连那些正在楼上吃饭看戏的食客们此时都一脸茫然的杵着楼梯或者窗沿,不解的看着那座庄严的县衙府。
不过在这之间还是有人明白一些的,几个摸样猥琐,看起来牙尖嘴利的混混的人围坐在一起,坐姿随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边剥着桌上的花生,一边说着有关于今日县衙府里发生的事儿。
“还别说,那丁家大少爷可真是有气派,你瞧怎么着!就冲他那走步姿势就能一眼瞧出这不是一般人。”一个披散着头发,衣着褴褛的混混抓起一颗花生就扔到嘴里,赞叹的道,瞧他那眼里闪闪发光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说自己呢,一脸的崇拜样子都快让他那几个同伴无语了。
“你不是说废话嘛,丁家大少爷能是普通人嘛,还一眼就看出来,就丁家少爷那分才气,不是我吹放眼整个西南恐怕都难以找得出比较一二的对手。”桌上另一个打扮稍微好些的混混抓着茶壶,半蹲在长凳上,牛气哄哄的道,说完就端起茶壶饮了一口,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那是不必说的,丁羽大少爷三岁习文武,五岁诵孤篇,七岁便畅读四书五经,到他十四岁进京考试那年也是年纪最小的文院学生,我记得丁少爷还参加了武院的考试吧……”正在讲话的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他一脸菜色,但衣着整齐,和这些一眼就看出是混混地痞的人坐在一起就有那么一点儿不伦不类了,不过这个时候没人关心这些,在他们这一桌围着的一些食客也不关心,这些人见他讲到一半就停下了,有些不解,都是疑惑的看着他。
那秀才扶着额头想了一会儿,实在是记不起来了,这才抬起头,露出一张不好意思的笑脸,说道:“哎,丁家少爷武院那次考了第几名来着?”
“切……”围观人群发出一阵嘲讽的声音,这些秀才的脸色就更红了,好像是书上的红苹果一般。
众人的嘲讽还没完呢,笑声也还没到达顶峰,就在这个时候,酒馆里突兀响起了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声音洪亮如同雷霆,音色高亢,用一种非常字正腔圆且底气十足声音道:“如果某没记错的话,在那年武院考试中,丁家少爷也是年龄最小的那一个,如果抛去虚岁不谈,年仅十四岁就能够进入武院的通堂考试并且获胜,这应该是武院建院以来的第三人。”
听到这个大汉的话语,小酒馆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有一部分人是被这个大汉魁梧的身形和他那亮如红肿的声音吓住了,但更多的人是因为听到了让他们震撼的消息而陷入了呆滞。
西国建国百余年,沿用的学院还是前朝所建,但这两所学院虽然名为前朝所建,实际上前朝也只是在这两座学院在原有的基础上做了一点点扩建而已,真的要追述这两座学院的历史,恐怕得追溯到更遥远的年代。
总而言之,武院和文院作为西国最富盛名的学院,极受大陆人的敬仰,在文人和武人中间这种敬仰表现得尤为浓重。
君不见多少寒窗苦读的书生把考上文院当做毕生唯一使命,又有多少武人将汗水和血水挥洒在那些烈日入炎,苦寒刺骨的时光里,为的也只是让自己的名字进入武院的新生榜单而已。
而已,仅此而已,不过大陆文人何其多,武人更是如斗量,考上这两座学院谈何容易。
又说这两座学院作为西国的国家学院,招生严格如许,主考官的眼睛里更是一点点儿沙子都不能过的,别说是沙子了,就是那一丝丝带有不纯目的的空气也不能够容忍,在如此严苛的环境下,大陆多少豪门大族砸下无数金银也无法为自己的儿孙把路铺到那两座学院的门口。
文武两院招生率低得发指更不是说说而已,据说每年进京都参考的考生以十万计,而来年春天可以把从家乡背过来的包裹留在学院里的人不过百人。
竞争残酷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