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振也没想到沈宁突然对着云姨娘发难。沈意就更不用说了，本来道歉就非她本意，此刻一听沈宁这番话，险些连面上的假笑都维持不住了，手中的帕子更是死死的搅在一起。看上去倒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就连还未退出去的符忠听到这话，差点一个踉跄，这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不过，两位当事人倒是都没有异常。

沈宁没有任何不同，是因为她本来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试探试探云姨娘的底儿。

但是，令她微微心惊的是，自己这话已经直白如此，云姨娘面上任就稳稳的保持住笑容，仿佛沈宁刚才说的人不是她一样。

只见她微微一笑，再次柔柔开口道:“大小姐说的是，妾身唐突了，不过，大小姐许久不见，倒是与平时有些不一样了，妾身瞧着更好了些。”说罢，竟还有心情再次朝沈宁微笑。

这让沈宁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位表面云淡风轻实则步步紧逼的姨娘来。

不过，沈宁也没有想太久，依旧把她面对沈老夫人的说辞拿了出来“从前是宁儿不懂事，经此次大病，我也想了许多，故而有些不同，不过姨娘观察的可真是仔细呢！”说到最后，语调微扬，原本一句暗示意味十足的话语，生生的被沈宁做出了撒娇的感觉。

云姨娘听了这话，也不知信了没有，仍旧是那般温温柔柔的模样。这让沈宁多少有点无力，明明是想要试探一下，结果面前人软硬不吃，倒是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但是，沈宁这点异样很快就掩饰了下去，谁也没发觉对面云姨娘的目光闪了闪，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沈振也在一旁听了许久，他不是个傻子，平日里虽忙于政事，对内宅很少关注，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明白。

他知道二丫头是个心思深的，但是平日里也是懂事的紧，还有云姨娘。。。。。。可最让他没想到的竟是沈宁的反应。

不过沈振即使看穿了，他也不过是觉得这是两个小姑娘家家拌个嘴吵个架的事儿，完全没有商讨的必要。

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对云姨娘带了点怨气，明明就是两个孩子的私下就能解决的事儿，偏偏要闹到跟前来，真是糊涂。

于是，沈振开口道:“既然宁儿也没说什么，意儿也素来懂事，云姨娘就不用多想了，你就回去吧。”

说罢，还再次叮嘱了一句“意儿可要看好你姨娘。”

沈意听这话，就知道沈振在偏心。可她又有些惧怕沈振的威严，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随着云姨娘一起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经此事一搅，沈振和沈宁均是没了饿意，沈宁也瞧出了沈振的不自在。她也随后起身，对沈振说道:“爹爹，女儿吃的差不多了，该回去喝药了，爹爹先忙着，等到中午了女儿再来，爹爹可莫要嫌烦了。”

沈宁这一通撒娇，直接将沈振那心里因为没能好好吃顿饭的遗憾给浇没了，立即笑呵呵说:“好，好，好，你先回去，等爹忙完就去找你。”

沈宁自然说好。不久就领着丫鬟回去了。

今日，虽与父亲的早饭吃的不很如何，但是总归是对云姨娘也有了个底。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且爹对她的态度也很奇怪，明明有点厌恶，但又多少带了点别的意味。这种感觉说不出来。这一时半会儿，沈宁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