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点点头,上前握着沈风絮的手:“你与白棠我都视如己出,只是府里下人难免有行事不周到的地方,你若是缺些什么,尽管跟母亲说。”
老夫人见状,虽未开口,但仍是满意地点头。
当年姜柔死后,府中无人当家,老夫人一度不允姜婉扶正,宁愿沈彦宁新娶别家女子为正。
毕竟,妾室扶正总是家破人亡的先兆,但姜婉自扶正后,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更是将东宁伯府上下打点的井井有条,对府中子女亦是关爱有加。
沈玉敏忽然抓了抓沈风絮的衣袖,一双通透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她:“渴……”
沈风絮忙从大夫人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端起茶盏,吹了一吹,细心地喂沈玉敏喝水。
“六妹怎么这么会照顾人呀。”五姑娘沈玉嘉好奇地道,“以前还不觉得呢。”
沈风絮只是一笑:“敏儿是你我幼妹,照顾她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恰这时,沈玉敏一呛,一口水就吐了出来,正吐在大夫人的衣衫上,打湿了锦纹外衫。
大夫人神色一变,厌恶之色溢于言表,眸底有深深厌色,但仅是片刻,便恢复一贯温和神态。
“风絮到底还是孩子,虽好心照顾玉敏,还是呛着她了,还是让奶娘来吧。”大夫人挥手招了奶娘过来,“你们带七姑娘出去,好生照顾着。”
奶娘应声,上前将沈玉敏抱走,沈玉敏走前还不断地回头看向沈风絮,张口似要说什么,但只有断断续续的音节。
沈风絮并不阻拦,见沈玉敏离开,只是低着头坐在原处,既不出声也不动作,只静静听着旁人说。
老夫人向来喜欢沈玉楼与沈玉香,但自沈玉楼入学后,日日只有沈玉香前来请安,老夫人便越发偏爱沈玉香。
沈玉香献宝似的将一幅丹青拿给老夫人:“祖母您看。”
画上是锦绣春色,满庭芳华,将娇春时节的妩媚动人表现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如此妙手丹青,足以见画工之精湛出色。
老夫人细心端详了片刻,问:“这莫非是前朝国手徐偃的真迹?只是又有些不同……”
“祖母这么说,就是在夸孙女了。”沈玉香娇柔而笑,“这是孙女所仿,并非真迹呢,孙女之前在长公主府见到了这幅绣春图,便求长公主借给孙女几天,才画出了这幅。”
“不错不错。”老夫人赞许地点头。
“也就是四妹有机会去长公主府里,我们姐妹连一见真迹机会都不曾有,哪里像四妹,还能借来看几天。”沈玉凝有些艳羡,话里话外都透着酸气。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你若是有本事,便也去借几天来,若不能,便少说些话。”
沈玉凝忙道:“孙女不敢。”
又是一阵闲话过后,老夫人也乏了,便道:“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便起身告退,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