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院内。
屋内有檀香袅袅,静心凝神。
老夫人望着跪在地上的沈风絮,不禁疑惑:“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沈风絮一进来便跪在地上,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面上十分难过,看上去似乎是哭过了,模样隐忍,令人心有怜惜。
“孙女是来给祖母请罪的。”沈风絮眼眸通红,将玉佩碎片呈上,道,“都是孙女不好,竟让人摔碎了玉佩。”
老夫人见到玉佩碎裂,一时有些头晕目眩,她可是昨日方赏赐下去,今日便见此情状,不由得心中大怒。
于是老夫人便问:“你说是有人摔碎了玉佩?是何人所为?”
“这”沈风絮面露犹豫,咬着唇一直不肯出声,半晌,才低下头,道,“是孙女自己不小心,还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忽然想起昨日芳竹回来时所说的话,于是面色便沉了一沉,问:“是不是你院子里的丫头不懂事?”
“不是不是。”沈风絮忙摆手,“摔碎玉佩的是是”却一直说不出来。
“你说吧。”老夫人脸色不虞,她虽将玉佩赏赐于沈风絮,但这块玉佩于她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见玉佩损坏,心下自然不悦。
“还请祖母不要怪罪四姐,她也是无心之失,都是孙女的过错。”沈风絮不肯抬头,声音也有些低沉。
“是沈玉香?”老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面色冷凝,“去把沈玉香给我叫过来。”
芳竹应声,便向外而去。
“若是孙女不将玉佩系在身上,四姐看不到的话,也不会情急之下摔碎玉佩了”沈风絮低声细语,极为自责,“说到底,都是孙女不好。”
“你有什么过失?我既将玉佩给你,你系在身上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老夫人冷声道,“只是想不到沈玉香如此心胸狭窄,竟将你的玉佩摔了。”
沈风絮的头低地更深了,只是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个清浅弧度,笑容凉薄又冷冽。
不消片刻,沈玉香便也到了云松院里,她情知是为了玉佩一事,于是面色相当难看,看了沈风絮一眼,便跪下请安。
“孙女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冷冷地看着她,劈头盖脸地便问:“沈玉香,你为何要摔碎你六妹的东西?你身为伯府姑娘,气量就如此狭小吗?”
“不是的”被如此责问,沈玉香脸色煞白,“我不是有意的,是六妹自己不好,自己的东西不好好收着,非要拿出来”
“啪”的一声,老夫人拍在桌案上,桌上的茶盘也不由颤了一颤。
“错已铸成,竟还如此不知悔改!”老夫人是动了真怒,冷冷地望着沈玉香,“看来这些年都是被大夫人宠坏了。”
屋内顿时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檀香在静静地焚烧着,沈玉香许是被老夫人的模样给吓到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才出声辩解。
“分明是六妹先摔坏了我的簪子,我才若真追究起来,也是六妹先动的手。”沈玉香咬着下唇,委屈不已,“孙女是不该摔玉佩,可六妹摔我的东西便可以轻轻揭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