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瞬间翻转。
沈玉香心中顿时一凉,她本意是想令沈风絮跌入深渊,却不知为何竟牵扯到了沈玉楼身上。
定是花晴从中作梗!
思及此,沈玉香暗暗咬牙。
她有心替沈玉楼辩驳,可此事是她一手促成,切不可让此事真相大白,但眼见众人犹疑的目光在沈玉楼身上徘徊,她便也坐如针毡。
只是
她最终选择了咬唇缄默。
崔易不禁瞠目结舌,他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但他快速地打量了一下众人神色,心下便有了想法。
若是能求娶倾国倾城的大姑娘,岂不更好?
方才沈彦宁虽要将他杖杀,但他如今已拿出了与大姑娘的定情之物,大姑娘已然清白不保,若不嫁与他,终其一生也只能老死闺中,或是长伴青灯古佛。
沈玉楼神色略有些复杂,一双似盈星河的眸子也满是黯然之色,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岫山玉的确是她一人所有,也是她命人打造的玉镯,但早在几月前,她便把玉镯赠予了沈风絮。
岫山玉极是难得。沈彦宁偶得此玉,只赏给了最宠爱怜惜沈玉楼。
沈玉楼命人雕成玉镯,好心赠予沈风絮。
可如今,沈风絮竟如此陷害污蔑她?
她竟不知此刻是愤怒更甚,还是心寒更甚。
沈风絮唇边含着浅笑,望着沈玉楼。
她知道如今沈玉楼尚把她当做姐妹看待,并不曾伤害于她,但前世的记忆仍在她脑海中盘旋,她仍记得,是沈玉楼亲手将她推下深渊。
骤见此情此景,沈白棠也有些意外,但她依然站在沈风絮身边,紧紧握着沈风絮的手。
任凭窗外晦雨阴风,她始终站在沈风絮身前。
沈风絮在静待沈玉楼辩驳。
但凡沈玉楼提起玉镯已赠予她,她便可让沈玉楼坐实与人私会又污蔑他人的罪名。
“一派胡言!玉楼岂是这种人!老爷,万不可听信!”大夫人顿时坐不住了,银白发钗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身子一并晃动,发出悦耳的交鸣声。
沈白棠神色清冽冰凉:“母亲不是一向一视同仁么?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吧?”
大夫人暗暗剜了沈白棠一眼。
“哎呀,大姑娘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呀。”二夫人似乎极是惋惜地道,“大姑娘好歹也是名门贵女,大家闺秀,怎么能如此糊涂。”
沈风絮清誉被毁,她只当看戏,但若是换做沈玉楼,她恨不能敲锣打鼓地庆祝,平日里大夫人不总是仗着沈玉楼在老夫人面前作势么?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了吧。
“定是这贼人有心攀附玉楼!”沈清猛然站起身来,沈玉楼是她一母同胞的嫡妹,若是沈玉楼被传出与人私相授受、暗通款曲的污名,也于他的前途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