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呵呵”笑了两声,继续补充:“咱们这些干农活的人从来不用香囊。”
周月感觉方才的话有些不明了,指了指自己腰间系着的香囊:“就是这样,蓝色绸缎缝制的香囊。”
苏爷爷捋了捋胡须:“周家儿郎,你们爷爷是个精明的人,你们咋有些糊涂?区区一个香囊罢了,倘若丢在我家,早就还给你们了。”
周松不悦了,方才说的隐晦不过是为了考虑苏爷爷的脸面,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
“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是我爷爷丢了香囊,似乎是在苏奶奶存放绣活的小篓里,可否一看?”
苏奶奶顿时脸色大变:“你们脑袋坏了?我已经说了没有什么香囊,我家里不欢迎你们,出去,滚,滚,快滚。”
看着苏奶奶的反应,苏爷爷的内心是翻江倒海,脸上的戏谑已经消失不见,铁青着脸回到了屋子,找到了平日里苏奶奶做绣活的小篓。
果真发现了一个香囊,他虽不识字,但是香囊的出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奶奶将周家儿郎赶了出去,骂骂咧咧的回到椅畔坐下。
苏景山安慰:“娘消消气,苏家兄妹恐怕是吃药吃坏了脑袋,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你别气坏了身子。”
“我呸,周家不就是有几个臭钱罢了,有个绸缎做的香囊了不起啊”苏奶奶对着院门怒吼。
苏爷爷阴沉着一张脸回到院子,将香囊摔在桌上:“这是什么。”
“我认识它”苏大壮欣喜,“这是香囊。”
苏奶奶脸色变了又变:“老头子,你居然翻我的东西。”
“我翻你的东西又怎么了,你居然真的藏了周老头的香囊。”苏爷爷只感没脸见人了。
周家儿郎既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周家的人迟早也会知晓,此事迟早会传了出去,邻里背后指不定会怎么笑话他。
“老头子你误会我了啊”苏奶奶理亏,急中生智,“我其实是觉着这个香囊不错,想要当做惊喜送给你。”
“呸,惊喜没有只有惊吓”苏爷爷只感觉脑袋上多了顶帽子,热的脑门直冒汗,“周老头年轻的时候是风流倜傥又有几个臭钱,你也暗恋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咱们一起过了几十年,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居然还心心念念。”
“你就这样不相信我?”苏奶奶气的拍大腿,“我为这个家操劳了半辈子,还给你生了三个娃,因为一个香囊就怀疑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苏景山饱读圣贤书,顾大局、明事理、懂人事、知伦理,感觉此事是苏奶奶不对,扭扭捏捏挤出一句话:“娘啊,说句不好听的,你收藏周大夫的香囊就收藏嘛,咋也不藏好一点!”
苏爷爷气的一巴掌拍苏景山的背上:“这么多年白养你了。”
“你疯了?打景山作甚”苏奶奶心疼不已,一把将苏爷爷推开。
“打了又怎么了,我还要打你这个为老不尊的人。”
“你要打我?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待不下去就走啊。”
“好,我走”
院墙上吃瓜的毋欲仙摇了摇鸟头,果真是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扑打着翅膀飞向了天空,继续用曼妙的歌喉为寂寥的夜色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