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狗刚和狗分开,没跑多远就又停下,让另一个追上来的狗。原来狗也有舒服的感觉。
她七八岁时就和男孩们追着狗们乱跑。
遇到狗钉在一起的时候。离着远远的拿着土块打。大胆一点的男孩拿着树枝去挑狗们连着的地方。要是知道它们那么愿意,自己也就不会和他们一起去折腾它们了。
她记的后来大都是被自己被母亲给拽回家来,指着脑袋被严肃地警告:“不准和男孩子一起去疯,去折磨它们。”
那时候她就是不明白,自己和男孩们有什么区别。
她记得和男孩们玩游戏的时候,自己当人家的媳妇,要入洞房。
她不懂入洞房,就是不玩。
现在想想,都觉得脸红,那些比她大点的男孩,死皮巴咧地跟在她的后面,哄着她:“秀侠,秀侠,我们来玩吧。”
“不玩,就是不玩。”她扔下他们,恨恨地跑回家。
有一天晚上她和几个小孩子捉迷藏。
她和叫尿罐的男孩是一头,躲在高小鹅家门后泥瓮里。三尺长二尺宽三尺高的泥瓮。正好躲进了秀侠这一头的四个小孩。
那时候家里都没什么东西能让人偷的,几乎都是不锁门的。
几个小孩掀开木板盖子,费了好大劲才爬进土瓮里,静静的藏起来,躲着不让对方找到。
孩子们挤在一起,一呆就是好长时间,好久不见对家找到,却听见了大人的脚步声。
孩子们憋着呼吸,尽量不发出声音。门被高小鹅推开,然后找着火柴点着煤油灯,瞬间屋子里就亮了。高小鹅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是庄里的唐易得,是个鳏夫。三岁小孩都认识他。
“婶子,我身上就只有两角钱,可以吗?”唐满仓用央求的口气商量着。
“有点太少了吧,最少也得一块钱。两角钱能买什么?二斤米?”高小鹅在讨价还价。
“婶子,要不这样,今天就让俺将就一次。下次来给你补上,你看行吗?”唐易得采取的是迂回战术。
高小鹅迟疑了一会,好像是默认了,接过递上来的两角钱,仰躺在床头。
门被进来的人推开,正好挡住了床面地那盏灯的光线。
几个躲迷藏的孩子很好奇,很想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就不约而同地拱起木板盖子。
几个懵懂的孩子呆呆地看着灯光下发生的一切,看的真真的。
第二天,几个小女孩和几个小男孩躲在废弃的山芋窖里,玩起了过家家。
秀侠被分给了尿罐做媳妇,她知道入洞房该干什么。她脱掉了衣服,学着高小鹅的样子,尽量拉着腔调伸出小手向尿罐:“两角钱呢,拿来吧。”
尿罐也学着唐易得的调调:“婶子,能下次一起补上吗。”
“哎!行吧,下次来的时候,一定别忘了把钱给俺补上。”秀侠演绎着自己看到的剧情。
“俺知道了,一定不会忘记的。俺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天欠过人钱啊。”叫尿罐的男孩子也进入剧情。
然后用他的小麻雀。探寻着自己尿尿的地方,学着唐易得样子,憋红了小脸蛋就是找不到爹妈造人的诀窍。
如今想想孩时的记忆,真觉得羞羞的。
秀侠开始只打算在结婚前,和唐开先有一次关系也就算了,这样也对得起他,也对得起自己。以后也不会有什么遗憾。毕竟自己青春了一次,给自己留点美好的回忆。
可她思量再三,还是没忍住。
“没想到这种事还这么有瘾,让人心里老觉的痒挠的。”她有这样的感觉。到了晚上就会经不住诱惑。不自来由地又鬼使神差地跑去。
她问过自己:“这算什么,是一种爱恋吗?”
何况唐开先自己待在牛棚里,是一种机会,难得的机会。秀侠在结婚前的头几天里,每天都顶着严寒苦楚,跑去和唐开先厮守。
那天,她出嫁的时候,村里好多人凑在门口来看喜庆,她和好多谈的上话的婶婶、大妈们都一一打声招呼。然后是坐着迎娶的驴拉的平板车,含着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