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华像平时一样,喊人上工,来到她家的门前,见她家开着门,一点都没犹豫,就直接进去。床上没见到妇女队长,看见的是熟睡的香秀,卷缩在床上一丝不挂。
按说十四的少女还没发育,没啥看头。他一转身就打算赶紧离开。他进来时推门的响声,惊动了茅房里的妇女队长。她其实就一直担心这样的事,怕唐满华没教养,硬闯进去。
她迅速的提留起裤子往家屋里跑,正好和刚转身的队长唐满华撞了个满怀。
“你在干嘛?”何默燕像只发疯的狗。她看了一眼被惊醒的赤体女儿。
“我没干嘛,喊你上工的呀”他有点软弱的解释着。
“放你娘的屁。你怎么没干啥了?“妇女队长发了飙。
“我就没干啥,你干嘛骂人啊?”他无力地质问着。
他有点理亏一样,怯怯地往门口退着。还没等到他退出卧室,扎上裤腰带的妇女队长就蹿上来,双手抓住了他的头发,一带劲,就把队长按在了地上。
妇女队长骑在唐满华身体上狠命的煽打他的脸。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不要脸,不要脸的畜生。“好像队长做了什么见不到人大坏事。
等到左邻右舍听到吵骂声,匆匆赶来来拉开他们,才算结束。唐满华鼻子流着血,满脸都是被抓的血痕。还满嘴的理由:“莫名其妙,俺就是进来喊你上工,为啥要对俺这样啊。”
“你还有脸说,喊人上工,有你这样的吗?跟个畜生似的,见有门缝就往里钻。你当人家是什么了?”何默燕理直气壮地指着他的鼻子问。
“满华,不是俺说你,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哪家没个隐私啥的,还又是个大夏天。你喊人就喊呗,非得跑到人家床面地跟前,你到底想干嘛。说好听的,说你是个误闯,说不好听的,你这是没教养,没素质。”邻居的大婶也跟着数落满华。
“满华,说真的,你也该改改了你的这个毛病了。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不是俺咒你,总有一天你会碰到个硬茬,整死你。”邻居的大叔也跟上说满华。
唐满华想争辩,可理由充分不足。邻居们都起伙指责他,他只能默默的离开,装出没事人似的,照常到别家喊人去上工。
留下的邻居都纷纷劝说何默燕:“你也不用生气,跟这种人也换不着发火。他就是这副德行。下次早起的时候,多注意点。”何默燕又能怎么样呢?只能忍着。
后来好多人跟支书反应唐满华的事,支书也考虑再三。最后决定为了缓和他与群众的紧张关系。以党委的名义把他调到外庄子去做队长。
十六殷勤
等到唐满华从新回来当队长的时候,妇女队长的大女儿香秀,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出落的水灵灵的。一双带水的凤眼,淡淡一笑,有勾人魂魄魅力。
扎着一双辫子,长长地坠到了屁股的位置。鹅蛋的脸粉嘟嘟的,腮帮上还点缀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煞是动人。
唐满华看在眼里,好像再也拔不出来了。按照老理,唐满华不该对香秀有什么想法,香秀和他是同一房族。论辈分唐满华是爷爷辈的,比香秀长两辈。
原因就出在唐满华祖上是被招婿来的。加上上次他所谓侄媳妇对他那样。那口郁闷,到现在还在心口窝着,得找个地方发泄吧。勾引香秀纯属是一种报复雪恨的心理。
小女孩的心里没有什么防备,加上那次全身被他看了透,香秀心里一直有个阴影。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影。
生产队里收获玉米的时候,唐满华回来的。穿着一身新做的衣服,大有新官上任的样子。站在地头给每个社员分工,安排一个人负责两行玉米棒子的采收,等收到了地头再从新安排。
等所有的社员都安排后,地头只有香秀还站在那里等着任务。
收获玉米这活其实是不怎么累的,玉米棒子装满篮头,倒进身后跟进的手扶拖拉机的后斗里,是很简单的事。
最讨厌的就是,在天气还比较闷热干燥的环境下干活,身上最易出汗,枯萎的玉米叶杆上到处都是黑色锈斑尘,很容易吸附在衣服上、皮肤上。
人穿梭在其中,几乎是全身接触,被玉米秸秆像梳子一样梳理着全身,那些锈斑灰尘从裸露的脖子处的衣领口、手腕的袖口,以及衣服的衣襟对接口钻进去,贴在皮肤上,非常痒。稍为挠挠,就会划出一条灰色痕迹,还一点也不会解除痒疼。
掰完一趟,到了玉米地的另一头,人就已经变了模样。像刚从煤灰里钻出来一样,黑黑的脸上眨巴着白色眼珠,用手一抹发痒的汗泽,会露出一痕发白的皮肤。整个脸看过去就是一个大花脸蛋。
小姑娘们都爱美,很讨厌干这种活。队长唐满华深信自己的猜测,那就是香秀也一定讨厌这活。她也是个姑娘家啊。讨好她,就得先从心里去揣摩她。
工都分完了,社员们开始陆续地开始动手去掰玉米棒子了。唯独香秀还站在那里有点纳闷。瞟了一眼唐满华,刚想问一声自己干什么。还没等她张口,唐满华就笑嘻嘻地过来了,低声地告诉香秀:“你就负责大家的喝水吧,回去挑水吧。”
“看你这人,要我挑水也早说啊,害得我白跑一趟。”香秀很不领情地小声嘀咕了一声。还以为唐满华听不到呢。
“现在谁还敢往你家里跑,去专门通知你啊!”队长还是听到了她嘟囔,给了一句。
香秀一听他这么说,脸蛋一下子就红润了起来。唐满华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意思还是把两年前那件事给提起来呗,小姑娘立马觉得害羞。
看来还记着呢,怪不得喊上工的时候,老在邻居家门口大声喊着上工呢,原来还觊觎那天早晨发生的事。
当然,她香秀也没忘记,每每一想起那天发生的事,自己就会感觉脸发烫。一个大姑娘脱得精光被人看了够。想想都臊的慌。从那以后再也不敢脱光了睡觉了。
香秀回家挑出自家的一副铁皮水桶,拿上一根专门用来汲水的绳子,到屋后的井里打水。
把绳索很习惯地扣上铁桶,放到水面的时候,稍一放松绳子,然后快速一抖绳索,桶在绳索的牵引下,满满地装了一通水。
趁着劲道七八下的连续筹起绳索,等一桶水到了井口的地方时,然后再稍稍猛地一使劲,装满水的铁桶就安稳地落在井台上。
香秀的打水的动作很娴熟,这是她这两年一直挑水练就的技术。
香秀还没把井绳从桶系上解下来,队长唐满华就到了身后。
“我还以为你打不上来水呢,特意跑来,怕你掉井里。”唐满华从香秀手里拽过井绳、去系另一个铁桶,笑着讨好地对香秀说。
“哪那么就轻易掉井里啊,看你说的那么难听。”香秀很不领情地嘟囔,声音小的连自己都怕听不到。
唐满华打上来一桶水后,把水倒掉四分之一,然后再离井台十几米外的园杖上掐了几片丝瓜叶子,回来用香秀先前打上来的水,倒掉四分之一用于清洗那几片丝瓜叶子,冲洗干净后,把那几片丝瓜叶子分装在两个水桶里。
唐满华这一系列的做法,让旁边看着的香秀很是纳闷。“好好打上来的水,怎么还给倒了呢?”她不解的问。
“这样既不会累,水也不会撒出来。”唐满华对卖楞的香秀解释。
原来还有这招啊,香秀心里很赞叹。
“你回家拿个水漂,我先替你担着,到地边你再接着担。这样也避免社员看见有闲话。”队长吩咐她,富有人情味地对香秀说着。
水井离香秀家没几步路,等她取出水瓢,锁上门,赶出来的时候,唐满华已经把水挑出了村子。把香秀远远地落在后面。
香秀紧赶慢赶地就是追不上,大姑娘家家的,又不能撒开腿跑着撵。干脆就放慢脚步远远地跟在后边。
“看把这个小矮子能的,劲还很大,挑着水也一纵一纵的。”香秀远远地看着,在心里嘀咕着。
刚才在井台上,香秀看着唐满华的个头,用眼眯衡了一下,他的个头也只能到自己的嘴的位置,真矮。
怪不得和小孩妈打架的时候,动不动就被骑在身体下,还腆着脸乱喊着:等我起来,咱两再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连女人都打不过,真不要脸。”香秀跟着村里人一样看不起他。
这会帮香秀挑水,香秀也不领情。香秀看着前面的唐满华,一想起两年前自己被他看得干干净净的。气就不到一处来。
“真要是能让他在这世间突然消失,才好呢。省的俺天天见着,烦人。”香秀看着唐满华挑水的背影,恨恨地想。
“俺就这样慢腾腾地跟在你后边,看你能挑到哪,干脆挑到地头得了,也好让俺剩力气。”香秀在心里嘀咕着。
离地头还有五十米的距离,队长唐满华把担子放下,看了看后边远远坠着的香秀,然后从另一条小道往地里走去。
香秀担起那担水,扭着尚在发育的屁股,一股气把水挑到了地头。看着那些从地里钻出来,被玉米秸秆上的灰尘染的,个个像灰鬼一样社员,看着就想笑。
但是她不敢笑,一旦笑出来,就有人出头来换掉她,让她跟人一起去钻玉米地。
香秀强忍着笑,变成温和的语气喊道:“水挑来了,来喝口吧。”
其实社员早就口渴了,一窝蜂地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