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三贵刚下马,门口负责守夜的大汉便来将马牵到别处,另一位大汉则领着肖三贵以及那两位家丁直接前往肖晓此刻所待的屋子里。
穿过悠长的回廊和深深的庭院,肖三贵才来到肖晓所在的屋子里,这时那位领路的大汉也回到他应该在的位置。肖三贵走进屋内,发现肖晓早已经温好美酒,备好饭菜在等着自己了。
肖三贵将两位家丁留在屋外,径直走向了肖晓,并一屁股坐在了肖晓对面,将面前的一杯热酒一饮而尽。肖晓笑道:“几日不见,没想到二哥还是那样豪爽,看来锦衣卫的班房没有为难二哥。”
肖三贵大笑道:“哈哈,锦衣卫的那些鼠辈怎么敢得罪咱们,毕竟战场拼杀,抵御胡虏还得靠咱们。这两日在北镇抚司,除了不能自由行动外,一切都安好,那锦衣卫的少林三虎僧还每天都带点酒肉来找我痛饮一番,真是比在定远城要舒服多了。”肖晓笑道:“这是自然,这京城里谁不知道二哥你少年英雄,他们即便是抓你,也会善待你的。不过那三位虎僧倒是会做人,人是他们拿走的,最后好生招待你的也是他们。不过我想父亲那边应该就没有这份待遇了吧。”
听见肖晓的最后一句后,肖三贵脸的笑容短暂的消失了一刻,低头喝了一杯肖晓倒好的温酒说道:“是的,你说的没错,父亲虽然没有受刑,但是这几日都是些粗茶淡饭,住的地方也是最简陋的,根本抵挡不了京城夜里冷冽的寒风。没想到父亲戎马半生,竟然会落得这个下场。”“所以父亲打算明日就带你回到定远城。”
肖三贵抬起头看了肖晓一眼,从肖晓的脸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生气,即使听见父亲落难,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肖三贵苦笑了一下,说道:“是的,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肖晓又给肖三贵倒了一杯,说道:“二哥收到我送给你的礼物了嘛?这件礼物还契合二哥你的心意?”
“咳咳。”肖晓突然的问话竟然让肖三贵被酒呛到了。他没想到肖晓竟然会问这一出,不过自己昨日在看见这个礼物时也着实吓了一跳,饶是肖三贵少年英雄此刻也是难以回答肖晓的话。此刻,肖晓看见三贵的样子,心中也明了,便不在言语,只是轻笑了一下。
“听说你最近成了这萍院的老板,你是如何获得这萍院的。”肖三贵想避开刚才的那个话题,便问了一个此时整个京城里的人都感兴趣的话题。
“就像是我送你礼物一样,难道别人就不能送礼物给我了吗?”肖晓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淡笑着做了回应。
肖三贵知道肖晓不想说,便也不再追问下去,只是说了一句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来钱的法子。不过作为二哥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你应该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先是获得了京城最好的青楼,又买下了这么大的宅子,以后这京城里可是会有很多人盯你的。你小小年纪可要小心行事了。”
肖晓听见肖三贵的话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吃完后才说道:“二哥放心,我从来都是有多大的胃口,便吃多少的菜。”
肖三贵见到肖晓如此便放下心了,他知道这肖晓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他到现在都没有摸清这个弟弟的心思,他总是那么出人意料,就连礼物都送的那么别致。但是他也知道,这肖晓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能达成他想要的结果,就像一年前发生的事情那样。
咸嘉十二年十六日,由于张自如的下狱,皇帝只能任命功勋卓著、忠诚勇猛且作战经验丰富的大同总兵福贵统领护卫京师的所有部队,并赐予他尚方宝剑,让他出兵迎战胡虏。但是由于的援军未至,再加最精锐的蓟平军随总兵许大成已经离开京城,福贵在永定门外奋战一日,终究没有敌得过胡虏的精锐骑兵,最终壮烈殉国,手下将领或阵亡或被俘,所部4万精锐大部被胡虏歼灭。但凭借京城高厚的城墙,胡虏一时也拿不下京城,只是占据了遵化、永平、迁安、滦州这四座城池,虎视京城。此刻京城已经到了最危险的关头。
随着福贵的战死,城外勤王的定军再也不敢主动向胡虏发起进攻。眼见着局势失控,皇帝只能重新启用年逾六十的老将程德谋来负责京城的防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