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离歌,公子贵姓呀?”
“萧莫尘。”
“呵,萧莫尘。”离歌又哭又笑地呢喃了句。
这三个字,是她最喜欢的三个字。
为了让自己跟别人区别开来,离歌从一开始都只喊萧莫尘名字,因为她知道,在这个世上,只有她一人能这么喊他。
哪怕后面知道了他的身份,哪怕萧莫尘成了太子,她还是喜欢连名带姓地喊他。
原本打算,以后就算他成了她的夫君,她还是会如此喊他,因为在她心里,不管萧莫尘变成了什么样的身份,他始终都是那晚如玉的少年郎,是她最爱的萧莫尘。
萧莫尘,我眼所能见的,耳能听闻的,不是山河百色,不是绚烂彩虹,不是肩上落花细雨,而是你。
从始到终,只有一个你。
可是,我也只能到这里了,虽然这句话我说过好多次,可是这是真的了。
真的离开你,离开这个有你在的繁华金陵。
离歌痛苦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睁开发红的眸子,低头,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同心结,歪歪扭扭,又不结实的同心结。
这个原本是要送给萧莫尘的新婚礼物,可是如今,却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去了。
将同心结放到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离歌又放回手心中,紧紧地拽住,而后,咬咬牙,将它丢在湖里。
“噗通”的一声,掉入湖中的不仅仅是离歌熬了几个日夜打的同心结,还有她滚烫的心。
脸庞上划过两行清泪,离歌毅然转身,轻情的呢喃了句“萧莫尘,再见了。”
走回桥头,离歌的神色较之前好看了许多。
离羽远远向她伸出手,把手递给她,离歌乖巧地让他牵着她往回走“哥哥,明日我们何时启程?”
“明晚,哥哥手中有些事还未处理完,而且,晚上不惹人注目,行动方便些。”离羽回道。
离歌心中想起另一事,抬眼问道“哥哥,明晚我们离开了之后,陆神医那边的解药要怎么办?”
语毕,离羽手腕忽然收紧,握地离歌的手一阵疼痛,她微侧脸,看到离羽脸色闪过一丝痛楚。
离歌心底的恐怖如水草般蔓延开来,她停下,急忙问道“哥哥,我们相府被退婚以后,陆神医不会就不给我们解药了吧?”
闻言,离羽笑她傻,安抚着她道“医者父母心,陆神医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他巴不得早日将解药给哥哥送来,好看看解药是否可行。别担心,解药之事哥哥自有法子。”
离歌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句,不再开口,两人就这样沉默地执手走回府。
渡口边,渐渐变得冷清,有一个身影特别惹人注目。
小北人高马大,就算是蹲下来,也约有十岁稚童那般高。
原本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此刻却蹲成了弱小可怜的一坨,盯着湖面的脸都写满了不安和急躁。
原来他们一直跟着离歌到了渡口边,看到离歌将同心结丢到湖中之后,萧莫尘就像发了疯一样,不管不顾跳入湖中,小北身手没他好,自然拉不住他。
他跳入湖中之后,小北一直在懊悔,怪自己没有拼死拉住他主子。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可是湖面依旧平静无波澜,小北慌得六神无主,他站起来急到转圈圈。
可惜他是不会凫水的北国旱鸭子,无奈,只能发出信号,将暗卫全都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