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娘和亲东离，是带着城池跟万里红妆来的。她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哪怕是乞丐，她都没有嫌弃。她进将军府没有多久，云恒一顶粉轿将我也抬进府里。”要不是当初一意孤行，也不会认识倾国倾城，善良的木易雪。

她抹抹眼泪，继续，“老夫人不喜欢我，因我有了身孕，老夫人怕她生气，两碗汤药送进我房中。我以为是她让老夫人如此，偷偷给她的饭里下了鹤顶红。”

“有人刺杀将军，着急之下，我被人推出去，是雪姐姐，她，她不顾生命危险，挡在我的面前。还好雪姐姐心脏异于常人，生在右边，不然，不然……”

她泣不成声的回忆着，云锦凰默默听着一切，忽然很羡慕以前的云锦凰，有这么一个好母亲。要是她在她没有出事之前到来，无论如何，也要保她周全。

“我生下灵烟的第二年，雪姐姐怀了你。可是我没想到再次因为我的任性，险些害她流产，老夫人大怒，将我关在牢房，为了我，她竟然放下公主尊严，跪在老夫人面前恳求放了我。”

“西夏政变，你外公跟舅舅沦为阶下囚，你爹对外说怕祸及将军府，实则是为了迎娶二夫人。你们母子三人被赶走，那日，我去找你娘，不知为何，她急匆匆的把我按到床脚，我只看到两双绣花鞋，还有三个身穿黑衣服的蒙面人。”

“从鞋子样式，你能看出多大年纪才会穿的吗？”

叶姨娘摇摇头，“看不出，我想钻出去，但是看到的是雪姐姐一脸痛苦的被人勒住，她摇摇头，让我不要出去。”

心不停抽痛着，满腔都是愤怒，云锦凰紧紧握拳，泪水忍不住流下。为了生存，当初她跟哥哥去挖红薯，到镇上去卖以换来大米，当回来时看到的却是母亲冰冷的尸体，自从那日，云锦凰不在开口说话，夜夜噩梦连连。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失去一切的母子三人都不放过，是李氏、太后、还是西夏那边的人。

“因为害怕，我跌跌撞撞的跑回将军府让你爹前去。可他，他……”

“我娘死的那日，他刚好大婚。”

“阿锦，对不起，我没能帮上你娘，害你小小年纪失去娘。”

那种情况，出去也是送死，云锦凰摇摇头，“叶姨，我不怪你，娘当初不让你出来，证明她是不想连累你。”

“阿锦对不起。”

“叶姨，你不必对我说对不起，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活到现在。”

可是，我最后还是没能保住你哥哥。有时候她好恨，恨为什么自己只是一个小妾，关键时刻，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木易雪被人勒死。

从小她就不停告诫云灵烟，不管是谁，哪怕是做百姓的妻子，也只能是正妻，身为小妾，想做的做不了，想保护的人保护不了。

“姨娘，你怎么了。”云灵烟看着满脸泪痕的叶姨娘，紧张上前，“阿锦，姨娘她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摇摇头，抹去泪痕，随后正色的再次道，“不管是嫁谁，哪怕是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