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雅急了,上前就要抓住理玉的肩膀,任雪霆上前挡住理玉,将谷雅逼开。
“是,你当时恐怕是同意了,但心里不是这样想吧?师尊多年来要照顾师母,早些年师母情况不稳定无法腾出手,那你呢,你总有空吧?你有追寻奸人吗?”
谷雅被理玉逼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化为了怒火,像泼妇一样抓着茶杯就朝着理玉扔去,怒吼道:“李三芝!你好大的胆子!”
任雪霆一甩衣袖,茶杯没有砸中理玉,但被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精美的茶杯碎成三块,茶水洒了一地。
“你没有,因为你不信任师母,就觉得她是渡劫失败,这就是你和师尊不一样的地方。动动嘴皮子指责别人总是最简单的。”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谷雅大吼,“你胡说!。”
理玉没有理会她的失态,阴阳怪气冷嘲道:“最后一问,你在师母还清醒的时候,和她关系好吗?你都为她逼问师尊了,关系一定亲密无间对不对?那她喜欢什么你知道不,你对她有过嘘寒问暖吗?她”
“这……我和理玉大师姐是师尊门下唯二女弟子,自然……自然……虽然我……嗯……这……”
谷雅说道这里,开始吞吐起来,心虚显而易见。见谷雅没有恬着个脸说自己和大师姐关系好,理玉稍显欣慰,好歹她没有撒谎,省得花时间拆穿她。
谷雅涨红着脸,闭目深呼吸数下后,稍微冷静了下来。
“没错,我和大师姐……并不像姐妹那般亲密,但我想她恢复醒来的心意绝无虚假。关于没能信赖她的事,到时候我自会对她道歉,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指责我。”
谷雅尽可能平静地说道,但眼眶中已经端上了泪光。
但理玉并没有因此对四师妹心软。
她侧过身子,抱着双臂挑眉道:“那你就有资格去指责一路以来,艰苦地照料信赖师母的师尊了吗?”
“我……我不过是……”
谷雅的目光在师徒两人身上来回游移。女子心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和目光交接她都看在眼内,间或又想起刚才两人共乘一剑的样子,压下去的怒气又上头了。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维护自己师尊时倒是聪明伶俐,二师兄还说你天真无邪,我看你简直是满脑子歪脑筋小聪明!”
“弟子维护师尊有什么错!”理玉叉着腰呛回去。
确实没错。
谷雅也知道这点,只好转移火力指着任雪霆:“任峰主,你就这样纵容弟子这样侮辱我?”
任雪霆冷冷道:“三芝没有侮辱你,她有理有据,心平气和地维护自己的师尊,是弟子楷模。倒是是你,我建议你打坐顺一下气,免得气血逆流。”
“好,好,好!你们两师徒狼狈为奸,一起联合欺负我,故意气死我!三师兄说得对,你就是个大坏蛋!我一定要在大师姐醒来前赶你出去!”
谷雅确实像气狠了,这等毫无道理的话也说出口,理玉正想反驳,却见她已经落下泪来,以袖遮脸狂奔而去。
霎时之间,理玉也消了对谷雅的怒意。
[她不应该这样说你,太过分了。]理玉传音。
[玉儿,谢谢你。]
任雪霆转身,与理玉四目相接,眼中柔情深深,轻声传音:[我不在意她的看法,但你维护我时,我真的很高兴。]
自己的付出得到道侣的认可和维护,任雪霆只觉胸口一阵热意,心情畅快至极。
理玉微笑着,正要说些什么。忽然,风陆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刚才看到谷雅掩脸飞奔而去,发生了什么吗?”
话毕,风陆用已经进入房间之中,任雪霆和理玉在这之前拉开了距离。
理玉压低声音,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道:“瓜师叔不忍见床上弟子痛苦,心中悲切恨不得以身替之,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落泪。瓜师叔脸皮薄,便掩脸狂奔出去了。”
幸亏外面守着的弟子只听到谷雅怒吼,听不到理玉这番解释,否则定有血性弟子冲进来拆穿她了。
“是这样的吗?”风陆用疑惑。
他虽知谷雅并不是这种性格的人,但比起大事,风陆用决定将这些细节末节放一边。
风陆用对任雪霆道:“任峰主,我们调查过了,他最近没有异常,但桃花运不错,有个雅越峰的外门女弟子频频对他示好。”
“这个外门女弟子名叫闻梦,我们查探了一番,她无论是大师姐出事那天、还是他出事这天都和其他弟子在一起练剑,从未离开过众人视线。”
迈入修真之道的修士无需睡眠,所以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练剑很常见,看起来合情合理。
理玉心想:如果受伤的弟子真的无意中窥密了,那被窥密的人必定会先接近他,看看他究竟有没有真的看到了。这和闻梦的行为是吻合的。
任雪霆和她有同样的想法:“代理掌门,能不能把她叫过来,我有事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