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我去了该怎么办?”宋南沅这句话说得很没有底气。她可没有穆北柘那样的魄力,就怕到时候皇上一吼,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我跟殿下一起去。”一直默默不语的小南沅发话了。
琴桑有些意外:“你去,是不是太冒险了。”
“越是藏着掖着,别人就越是好奇。干脆把我拿到明面上,这样才能放开手脚。毕竟……”小南沅看向宋南沅:“三王爷是谁?他明着要护的人,谁敢动。”
宋南沅听得云里雾里:“放开手脚?什么意思?”
琴桑果真是穆北柘的知音,他那么一讲,琴桑瞬间就明了了,朝着猪一般的宋南沅解释道:“殿下,许是这几日您待在府里久了,又病得有些糊涂了,做事开始畏手畏脚起来。您可还记得,当年宋家小姐被大皇子害死时,您提了承影剑,直闯应王府,直接废了大皇子,可满朝文武无一人敢讲,无一人敢问。包括陛下,也只是派了御医前去医治,连一句问责的话都没有。”
这事,宋南沅确实听过。她进京的时候,恰好京城出了一件大事,权倾朝野的宋丞相因多年前谋害贵妃皇子之事败露,于府中引咎自杀。其女宋南湘被罚入娼籍,其子宋怀义被处以墨刑,流放边疆。那个时候她才十二岁,懵懵懂懂只当个故事听了。
后来,进了三王府多年,从下人口中多次听到宋南湘这个名字,她才知道,宋南湘是穆北柘心爱之人,当年的事另有蹊跷。而穆北柘,为了给爱人报仇,将逼死宋南湘的大皇子砍为废人,再也没有继位的资格。
当时宋南沅只觉得穆北柘这个人可怕极了,连亲兄弟都下得了如此重手。现在琴桑重提,她才明白,穆北柘不只是可怕,简直是恐怖!这样的事满朝文武都无一人敢责问,可见他有多么得人心。
所以他们两个人的意思是穆北柘权倾朝野,做什么都是对的,根本无需去怕,想做什么尽管做就是了?
这真是,让她心中慌张。
穆北柘敢这么做,是他嘴巴厉害,死得都能说成活的。她可不行,脑子一团浆糊,有人帮趁着还行,自己一个人面对皇帝那个老油条,岂不是找死。
但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多讨好讨好琴桑这个智多星吧。
“所以,兄弟,如果我真去了,该怎么办?”宋南沅问道。
琴桑被这声兄弟喊得心里一痒,说不出的别扭。
但这丫头好不容易开窍,他就好好教上一教:“这个,容属下细细跟你道来。”
琴桑附到她耳边,低声耳语。
……
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
琴桑和小南沅站在外面的走廊里,看着天空中乌云的黑影,各怀心事。
“南沅,我有件事其实一直都很疑惑。”琴桑开口道。
“什么事?”
“你既然知道三王爷身体里住的是宋南沅,那宋南沅为何不知道她身体里住的是你的魂魄?”
“她当然不知道,真正的宋南沅已经死了,她是从另一个地方过来的。”小南沅道。
“另一个地方?我不懂。”
“算了,这种事情,玄之又玄,连我自己都云里雾里一团懵,我们只管继续走下去就是。”小南沅拍拍琴桑的肩膀,眼神清冷。
琴桑看着她小小的身体,心中莫得一动,却又赶紧把那不该有的思想从脑海中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