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留步,你刚刚所言我也知晓,但是我军中的情况你也了解,虽说我们明面打的是义军的旗号,但招揽来的士兵,大多也是山贼草寇之流,这些人军纪涣散,即便是我也没什么办法啊。”
“何况,现如今我几十万大军停在武关口,进退不得,而军需辎重等等每日消耗甚大,如果不偶尔劫掠的话,恐怕,军队的粮饷早就没了,而一旦没有粮饷,这些人恐怕也会各自散去,总不能指望着他们饿着肚子打仗吧。”
主座的刘邦,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毕竟军中的情况,他也是清楚一二。
如今汉军中的主力,基本都是以往自己混迹街头时候,结交的那些草寇之辈。
这些人可是没有什么军纪可言。
如果说太过森严的话,恐怕会失掉军心。
而听到刘邦的话后,萧何不由得叹口气道:
“想我义军,自从沛县起兵以来,便是立志推翻暴秦,打造一个新的郎朗青天,但如今,连我军中都是如此涣散,动辄屠城,所行比暴秦还要更加恶劣,如此一来,早就失信于天下,既然这样,那么,萧何宁愿退出义军,请沛公成全。”
“好你个萧何,难道,你真的要我杀了樊哙不成吗?我刘邦自沛县起兵以来,樊将军可是多次出生入死,为我军立下来汗马功劳,如果说,就因为屠城一事将其斩首的话,恐怕会寒了兄弟们的心,要是真到那一步,那我还有何人可冲锋陷阵?还推翻什么暴秦?不如直接山当草寇罢了。”
眼见萧何还是不松口,刘邦这时候也是有些恼怒的感觉。
要知道,樊哙不仅仅是在军中很有号召力,且立下过汗马功劳,更重要的是,他还是自己的亲戚,且无比忠心于他,多次救他与水火之中,因此,刘邦自然是不愿杀他。
但是面对着沛公的怒火,营门口的萧何,也是冷言道:“呵呵,连杀良冒功,纵兵屠城这种事情,都是能够干得出来的统帅,即便是真的推翻了暴秦,又能如何?恐怕,也只会是变成下一个暴秦吧!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请沛公好生思量,萧何告辞。”
话音落下,
萧何径直向着营门口走去。
眼见马要离开的时候,终于,营中再次站出来一人,正是张良,后者开口道:“慢着,萧先生,请留步!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折中之策,不知道沛公和萧兄意下如何?”
“先生请说。”
“张兄有何良策,尽管说。”
当听到张良的话后,刘邦和萧何都是开口道。
“其实如今丹水县城已经被屠城,所以,即便是杀了樊哙将军,恐怕也是于事无补,反而会折损我军战力,因此,某家觉得,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尽量消除影响,至于樊哙将军的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需按照军法在校场杖责,以告诫全军,另外,借此机会,我军可颁布军法,以后凡杀良冒功,屠城等等,皆死罪!”
很快的,张良的计策说完。
而听到这话,主座的刘邦则是点点头。
毕竟,杖责就杖责,无非是几天下不来地而已,总比砍头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