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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从朋友到恋人(2)

何况,那时的我,还没有跟NC确立关系,又怎会行使权力去约束他放纵的身体?即便确立了关系,我也不想约束。我更愿意他自觉。要明白,一个一心要放纵的人是不可能被约束的,何况这个人还在千里之外。还不如安心做好自己。  我继续努力学习,继续给NC写信,继续在周末跟他视频,继续着我们的故事……终于,让我看到了他的变化:他变得更愿意学习,更愿意写信,更愿意在周末出现在跟我通话的视频里。一时间,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我自己。  最让我震惊的是,一次视频聊天,他竟跟我说他要纹身。并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地对我说,要把我俩的名字纹在身上。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毕竟,他还在上学,不同于哥哥。辍学后的哥哥,曾经在手臂上方纹过一个约十厘米的藏青色臂环,当时还被老爸臭骂了一顿。  直到NC把纹身□□裸地呈现在摄像头前的时候,我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在自己左边小腿脚踝上方,不足五指的距离,纹下了我俩名字的字母缩写。这剧情,顿时让我有一种言情小说中的女主才会有的梦幻感。浪漫,却不真切。尽管我知道,他并不是刻意为我纹的身。可那纹身上,终究是有我的名字。  喜欢涂鸦的NC,自己设计了一个很个性的图案。中间是我们俩名字的字母组合,并特意让纹身的师傅给纹成了红色,很是炫目。高考体检的时候,为了不被老师发现,他用纱布将纹身遮住,才得以逃过老师的眼睛。  那个时候的NC,还没有对我说过一次“我喜欢你”,却为我做了这样的事。我真心觉得,在融进他皮肤的红色印迹面前,一万句喜欢都显得苍白。很多时候,做什么,远比说什么,有力量得多。  高考的前一天,我跟NC在视频上不期而遇。看到他头像亮起的一刻,我惊呆了。心里,却忍不住欢喜。  “明天就考试了,你今天竟然还来上网!”我一副他做坏事被我逮到的语气对他说。  他却笑着对我说,“我想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你。跟你说说话,我才能安心去考试。”四两拨千斤。  如此真诚又罕见的“甜言蜜语”,瞬时让我换了语气,笑着对他说,“放心吧,我会保佑你的,你一定能考上!”  那些日子的陪伴与鼓励,已经渐渐让我成为他生命中无可取代的信赖。在之后的很多年里,每当NC失落或是不如意的时候,愿意想起,能够倾诉的,似乎,只是我而已。  第二天,我去了小唐家。看到小唐卧室桌上的透明玻璃瓶里放了一朵红色纸玫瑰,特别绚丽逼真。我忍不住拿在手中仔细欣赏,并赞叹不已。  “好漂亮的纸玫瑰啊,看着跟真的一样!”我惊呼。  小唐看到我贪婪的眼神,立刻夺过她的宝贝护在胸前,“想都别想啊,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折好的,可费劲了,谁都不给!”  “我又没说要你的,真是!你教我,我自己折。对,我要折给NC,保佑他这两天考试顺利。”说着,已是满脸幸福的微笑。  人就是这样奇妙,喜欢的人,只是说起,便可以幸福满溢。恨不能让全世界知道,自己是个“恋爱中的傻子”。  在小唐的指导下,我一个花瓣一个花瓣的用心制作起纸玫瑰来。一边制作,还一边小声嘀咕,求菩萨保佑NC考试顺利。我这神神叨叨的奇怪举动差点把一旁追剧的小唐给吓到,忍不住问我,“姐,你是不是疯了?”  我只是红着脸,笑着说,“哪有……”  两天的时间里,我一共折了三朵纸玫瑰。一朵红的,一朵粉的,一朵白的。我在红色玫瑰的花蕊里写下了对NC的祝福,“祝NC高考顺利!”  考试结束,NC在第一时间得知我为他折花祈祷,笑着对我说谢谢,让我替他保管着,并说考试很顺利,让我安心。十年过去了,这三朵纸玫瑰至今还在我卧室里悄然绽放,鲜艳欲滴,一如最初。  暑假里,正在跟我上网聊天的NC突然接到学校通知,他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兴奋的NC让我等他,他说去学校拿了通知书就过来给我看。他要第一时间跟我分享,他成功的喜悦。  我至今仍记得NC当时激动的样子。拿了通知书,家都没回,便跑回网吧。对着摄像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为镜头对面的我,展示那张制作精美的通知书。尽管我们相隔千里,我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快乐,并真心因为他的快乐而快乐着。  那通知书是他的第一志愿,他被北京XX大学录取了。  不得不说,NC本来是没打算去离家那么远的首都上大学的。完全是因为我的坚持,才报了那里。他在填报志愿前,曾再三征求我的意见。并终于顺了我的意思,报了两所北京的学校,一所天津的,没有一所家乡的。  那个时候,高铁还没有兴起。从云南到北京,要坐三天两夜的火车。NC却因为我,义无反顾地,背井离乡,去了那么遥远的地方。他本来还说,要来我家乡的一所师范学校上大学。被我言辞拒绝。我要让他去更好的地方,因为那里,也是我梦想去的地方。  当时的我,但凡有一点狭隘的小心思,NC都会早一点来到我身边吧。虽说,谁也不能保证,我们早一点在一起,便不会再分开。说不定,早已将对方拉入黑名单也未可知。  偏偏那个时候的我,心已经很大了,不会只看眼前。  幸运如NC,听了我的建议,报了学校里许多比他分数高的同学都不敢报的学校,并神奇地被录取了。  然而,命运却给我开了自己不曾想过的玩笑。本以为一年后便能跟NC在首都相聚的我,硬是迟了八年才离开家乡。目的地,却不是首都。  北京,在NC去后,便不再是我想要去的地方。我至今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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