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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四天三夜(3)- 调戏

那顿午饭,我们吃了很久。吃饭不再是单纯地吃饭,倒像是开了一场茶话会,而我从头到尾都是一名听众。  爸妈跟NC聊了很多,而我只是默默吃,默默听,默默看。我才知道,自己跟爸妈比起来是多么的稚嫩和天真。一顿饭下来,爸妈从NC那里获得的个人信息比我跟他通信5年了解地都多。  家住哪里,父母多大了、什么职业,家里兄弟姊妹几个……很多次,我都尴尬地低下了头。当然,健谈的父母也把我们家的形形种种一一告诉了NC。  那时候,我的世界是那样单纯。单纯到以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与家庭无关。我一直觉得对方的家庭状况是太过隐私的事,不该去打探,我从未主动问及。却不知道,爱情或许可以只是两个人的事;而婚姻,却一定是两个家庭的事。爸妈是站在婚姻的高度来衡量我跟NC的这段感情的,而我仅仅是站在爱情的高度,自然会有差距。  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渐渐明白,不以现实条件为基础的爱情,是多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午饭后,我陪NC上楼休息。不知是吃饱了饭有了精力,还是因为我在旁边他舍不得睡。到了楼上我的卧房,NC并没有睡觉。  “你又不困了啊?”我笑着问他。径自走到卧室最里面,靠着床头坐下。  “刚吃饱,不怎么困,等下困了再睡。”他一边说,一边站在卧室门口,从上到下欣赏进门右手边的摆设。那是连着衣柜定制的三层木质隔板。最上层中间位置摆着我的百日照。  “这是你小时候?”他看着照片中一脸灿烂笑容的宝宝问我。  “对啊,那是我的百日照,不像吗?”我一直都很喜欢那张照片,也一直觉得自己的眉眼跟小时候并无多大变化。  他把照片拿在手里仔细观看,又抬头看了看两米开外的我,说,“还可以,笑起来的样子挺像的。”  “哈哈,是吧。我从小就爱笑,一笑眼睛就弯了。”说着,我还用手指沿着自己的眼睛划了两条向上的弧线。  NC看着我在那里边说边比划,微微上扬了嘴角,没有说话。又低头看了几秒钟,便把照片放了回去。视线下调至二层。这一层上面,放了很多东西。我给他折的三朵纸玫瑰,就在这一层。  “这就是你折的纸玫瑰?”他一眼便发现了那三支夺目的玫瑰花。  “是的,怎么样,漂亮吧?是不是看着像真的一样?”我献宝一样问他,期待着他的夸赞。  “比真的好,这个能放。”NC永远能给你不一样的回答。我被他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可还是笑了。  接下来,他的目光被一个立在那里的立方体水晶摆设吸引了。那水晶很特别,5厘米见方,缺了一个角,刚好可以立起来,中间镶嵌着立体的“喜欢你”三个字。  “这个挺有意思的,不是自己买的吧?”NC说着,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不觉一紧,然后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问他,“啊?什么呀,水晶吗?”  那水晶是Jey高一时送我的圣诞节礼物,除此之外,他还送了我一个装满纸星星的许愿瓶,被我放在了百日照的旁边。据Jey所说,他为了给我折满这瓶星星,手都快磨出茧子来了。这样费心的事,我却不曾为他做过。  水晶和瓶子我都没有扔,因为很漂亮。它们是无罪的。我从来不会因为惹我生气的人,迁怒于无辜的物。它们一开始就被我放在那里,我不知道有什么理由驱逐它们离开。  “同学送的,那一层的东西,除了那几朵纸玫瑰,基本都是同学送的。”我淡淡地说。  “挺有心啊,这同学。”NC用同样淡淡地语气回我,却没再追问。这一点我们俩很像,对方不愿意说的话,便不会再去追问。勉强自己或他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很无味的事。他不会做,我更不会。  NC又随意看了看别的东西,再没兴致多问。转身来到窗户旁边放满了书的红棕色木质书橱前,那书橱是爸妈结婚后不久买的,据说比我岁数都大,是家里的“古董”之一。  “书挺多啊,都是你的吗?”他看了看装满书的书橱问我。  “恩,都是我的,下面柜子里还有。我不喜欢扔书,也不喜欢卖书,从小到大的书我都留着呢。”我微笑着跟他解释。  “念旧啊,我给你写的信,都还在吗?”NC突然笑着问我。  “肯定啊,怎么会扔呢?那些信都是我回忆啊,我会一直留着的。”我一脸真诚的对他说,语气笃定。  我真的一直留着这些“回忆”。很多次妈妈都让我扔了,说被我以后的男朋友看到不好。我都坚决地摇头说,我要留着。没有人可以碰触我的记忆,男朋友也不行。如果接受不了我成长过程中这段单纯美好的回忆,我宁愿选择不爱。因为他还不够爱我,更不懂我。我希望遇见一个可以跟我分享回忆的人。  “你呢,不会都扔了吧?”我眼巴巴地瞅着NC,真怕他回答我说“是的”。  “没有啊,我的都快塞满一抽屉了,我妈帮我整理房间时还问我跟谁写了这么多信呢。”NC笑着说。  我也笑了,“你寄给我的信也塞满一盒子了,就在下面的柜子里,你想看看吗?”我问他。  “算了,不看了,都是写给你的,你看就行。”说着,NC又绕到了床的另一边。NC正随意晃着,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把你手伸出来。”我笑着说。  “干嘛?”他一脸不明所以。  “比谁手大啊,你忘了?”我伸出左手远远地向他晃了晃。之前有一次视频的时候,NC非说自己的手很小,比好多女生的还小。我说我的手更小,你的肯定比我的大。他说不一定,我说一定。两人争了很久,最后约定见面的时候比比看。他忘了,我可没忘。  那个时候的我比NC还轴,认准的事必须要弄得清清楚楚,还未领悟到“难得糊涂”的精髓。“男女授受不亲”的矜持,也被我丢到了一边。只见NC一副“你还真把这当回事了”的表情,磨磨蹭蹭地伸出右手。掌心相触的一刻,大小立见。  “不许耍赖,你手放得太往下了。”我指责不停将手下移作弊的NC。  “没耍赖啊,本来就这么放的啊。”NC狡辩。边说,边继续往下移动自己的手掌。  如此正大光明在我面前“作弊”的行为,让我如何忍受?我一怒之下抬起右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后左手下移直至手掌边缘与他的对齐,这下大小便一目了然了。他的手比我的手整整长出一个手指的宽度。  “怎么样,还是我的小吧!哈哈。”我一脸胜利的笑容。  没想到NC竟轻描淡写地来了句,“那就对了”,随即把手收了回去。得意的表情和本该如此的语气,顿时让我没了获胜的兴致。  我的天,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男人!明明输了,偏还一副获胜者的姿态!真气人……我赢了比赛,却输了气势。被他的神气,成功地反将了一军。  而让我彻底没了气势的,还不是这次比赛的结果,而是NC后面的一个小动作。  随着两人渐渐熟悉,NC慢慢拉近了跟我交流的距离,最后走到我对面的书桌前站住,靠在桌边跟我聊天。聊着聊着,NC突然盯着我露出的脖子似笑非笑地来了句,“露出来了。”  “啊?什么东西。”我吓得赶忙低头去看。还没反应过来,两声清脆的“啪啪”声已在我肩头响起。  “肩带。”NC一脸笑意地用手指拽了两下我不小心露出来的内衣肩带,像个捡到宝贝的孩子。而这充满挑逗意味的举动却让我瞬间红了脸。晕死,这分明就是调戏!而他,却坦荡地像是在对我善意的提醒,让我无言以对。  我顾不得思考刚刚那一幕是如何突然发生的,赶忙红着脸强忍着羞涩低头整理领口,把肩带藏了进去。而我局促的模样,却让一旁看戏的NC笑地更得意了。  就在我尴尬地不知该如何面对NC的时候,救星小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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