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雀月那边,只是昏睡着,偶尔醒来那么片刻,却很是恍惚,眼前空空无人,又再沉沉睡去。
梦里只是不停地重复着那个场景。
大雪,无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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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宋府却不太平静。
因为,他们又迎来了一位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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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姑苏的冬夜这么冷。
大雪簌簌,时南麟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宋府门口跪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请殿下恕臣失礼,老臣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未曾远迎,殿下恕罪……”宋俞惶恐道。
时南麟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疾步走到他跟前,只是冷漠道:“七哥在哪?”
“在东侧厢房……臣领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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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南麟没有理睬,只是快步往东侧去了。
宋俞忙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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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时北阙正倚在床上喝药,瞧见他,先是惊奇,接着便是了然,很快又露出笑意。
“九弟,你怎么来了?”
时南麟走到他身侧,坐到了床沿上,皱眉道:“怎么样了?”
“没事。”他摇摇头,问:“北狄的事情解决了?”
时南麟想起昨夜呼兰的那番话,沉默了一瞬,随即道:“出了点小问题,但都解决了。”
“那怎么不回京复命,来这里作甚?”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又转头看向宋俞,冷声道:“宋大人是姑苏城城主是吗?”
宋俞忙不迭应道:“回太子殿下,正是。”
“听闻户部尚书宋均是你的胞兄?”
“是的,殿下。”
“宋均大人的办事手腕可不像你这般。”时南麟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姑苏时疫已经月余了,宋大人准备何时解决此事?”
“臣惶恐……这时疫来得突然,尚不知传染源,也不知该……”
时南麟冷声打断他,“这些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不必说给我听。我只问你,何时才能了结此事?”
“恐怕……恐怕还得月余……”
他轻轻笑了声,“宋大人,你说,我将宋均叫来,与你换一换,会不会快些?”
“老臣惶恐……老臣惶恐……”
“惶恐么?”时南麟冷冷扫了他一眼,“若是当真惶恐,姑苏城也不至于是现在这番景象。”
时北阙只是安静喝着药,脸上挂着恬淡的笑,不多言语。
“本王给你三日,将对症之药找来。”时南麟挑了挑眉,扶起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宋俞,语气突然轻松了起来,嘱咐道:“宋大人,我与皇兄不同,战场上杀敌惯了的,你可千万仔细着些。”
时北阙在一旁笑了笑,“这是在戏谑我吗,九弟?”
时南麟回身笑道:“在夸你好性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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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交代妥当了,宋家人终于战战兢兢离开了屋子,时南麟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方子肯定早便准备好了,等着吧。”时北阙宽慰道。
“我知道,但这宋家人,是得杀杀威风。”
他笑笑,点了点头。
“你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再来找你。”时南麟准备起身离开。
“明天也别了,你还是离我远些。”时北阙摆了摆手,“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
“无妨。”
“你若实在放心不下,便去督促着些宋俞。”
“放心,我会的。”
“嗯。”时北阙应了声。
“那我走了,你早些歇息。”时南麟提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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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突然开口,“雀月染上瘟疫的事。”
时南麟的步子顿住了。
“你知道了,不是么?所以才赶来这里。”时北阙轻声道。
时南麟转过身来,眸子里的神色辨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