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看着头顶的林婉城一脸嘚瑟,不由想捉弄她一番。他抱着林婉城故意摇晃起来,就像喝醉了酒站不稳随时要摔倒在地一样。
他本来打算让林婉城受惊尖叫,哭着求他停下来,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奚落她两句,寻常的大家闺秀不都是这样的吗?
谁知林婉城根本就不害怕,她伸手抓住张明远的肩膀,咬着牙就是不求饶。
张明远倒了一会儿乱,觉得这小丫头片子实在难缠,终于冷哼一声,不再搞怪了。
林婉城眼见张明远败下阵来,心情不由大好。一边举着药锄挖药,一边轻轻哼起歌来。她心里得意,精神上就不由放松了警惕,竟然哼的事“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张明远不由道:“咦这是什么曲子,怪好听的,怎么从前没听过?”
林婉城闻言心头一颤,药锄脱手掉了下去,林婉城一个没注意,手指磕到山壁上,疼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张明远一抬头,看见林婉城捂着指头面容扭曲,他不由慌起来,赶忙将林婉城往地上一放,伸手抓住她受伤的手指,皱眉急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是猪吗?挖个药也能伤了手?”
林婉城气的鼓着腮帮子,一把将手抽回来:“我伤不伤手关你什么事?”
张明远有些无奈,暗骂自己蠢材,明明一句关心的话,也能让自己说成这样!他再次拉起林婉城的手,也不顾伤口上的泥,张嘴就将伤口放进嘴里吮吸起来。
林婉城皱眉低低叫了一声痛,张明远赶忙抬起头,紧张道:“痛吗?你要忍着点,我帮你把伤口上的血吸出来就会好的快一些。”
按照剧情发展,林婉城应该恶狠狠抽回手,骂一句“用不着你管”的,可是他看见张明远那一脸紧张的神色,心头一软,慢慢点了点头。
张明远给林婉城吸了残血,随手从自己衣服下摆上“刺啦”撕下一片布料,小心翼翼地将林婉城的伤口缠好。
林婉城看着他那身金贵的衣料,不由批评他道:“这么贵重的衣料,就被你随手撕下来当纱布使?真不是一般的败家?”
张明远不由抬头看她一眼,也道:“我自己的衣服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别人管的着吗?”
林婉城看他心里对自己关心的要死,表面上却嘴硬的不肯说一句软话,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谢谢你!”
张明远一挑眉,不由心情大好:“谢倒不用了,倒是把刚刚那首曲子再唱来听听?权当是谢礼了!”
林婉城心里一揪,不由有些心虚。她弯腰将药锄和挖出来的白附子扔到药篓里,背上药篓就要离开。
张明远一把将药篓夺过来,一勾手就背到自己身上。讽刺道:“刚刚还说谢,却连一首歌也不肯唱,可见多么没诚意!”
林婉城挤兑他道:“你不是说再跟我说话就是小狗吗?乱咬人的小疯狗?”
张明远一抬手,指着她道:“你敢骂我是狗?不许跑!抓到你一定咬死你!”
林婉城尖叫一声,撒开腿就往前跑走了……
林婉城与张明远一路上吵吵闹闹,像两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张明远不再冷冰冰板着脸,一路上搞怪耍宝,跟平日里判若两人。
但是林婉城隐隐觉得,这样的张明远才是真实的,往常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不过是他的伪装。就像是魔鬼鱼,恐怖的外表只是为了掩盖他那颗孤寂、善良的心。
日近正午,林婉城的药篓也快要装满,药单上的草药只剩下最后几种还没找到。
张明远落在身后,苦着一张脸道:“我饿了我饿了”
林婉城装作没听见,逛花园似的东瞅西看。张明远不由大声吼道:“我饿了”
林婉城手里拿着一朵淡紫色的小花,她一回头,板着脸道:“叫什么叫!”
阳光之下,她一身草绿色的骑装,秀眉微蹙的样子实在可人,让张明远几乎有些移不开眼。
林婉城将手里的小花一甩,掐腰道:“喂,发什么呆?饿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吗?药篓底下的小包袱里有干粮,自己拿着吃!”
张明远撇嘴道:“吃干粮有什么意思?咱们抓一只野鸡来烤着吃,如何?”
林婉城道:“要是你来烤我倒十分愿意!”
张明远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更衬的他阳光帅气:“我烤就我烤!”
林婉城心里冷笑: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还会烤鸡?我倒要看看你能烤成什么样子!
张明远随手捡起块石头,瞄准了,十分随意的往远处一丢,一只拖着长尾的野鸡应声倒地。张明远回头冲林婉城一挑眉,好像在说:我厉不厉害?还不夸我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