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当时的晋长盈并没把这话听进去。
那边,傅濯并不是因为与她有过亲密接触后觉得不好意,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弄清楚。
晋将军的话言犹在耳,既然作出了承诺,他就必将竭尽所弄,护县主周全。
宿伊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颇有身手,她在告知自己县主被掳走时言辞似有闪烁,而县主,又是在袒护她什么呢?
还有县主的四妹。
仍旧是南城石佛庙,这次他没有选择投币问人,而是直接进入了地下室。
暗帮,帝京光下的影子,藏眠于暗无天日的地下。
迎面走来半老的艳妆女人和枯瘦的老者,正是白日里接待过他的两人。
“傅校尉,”女人端着烟枪吞云吐雾,“此时过来,想必是有要事。”
“向您打探两个人的消息。”他说:“其一,宿伊;其二,晋沅君。”
“晋沅君?”女人笑了,“她上午还在我们这做过事儿呢,您问的事儿还是由她写的签子呢。”
“原来如此,”傅濯沉吟,“你们可知,他是我夫人的妹妹,越王府的三儿媳?”
“竟是这样!”女人悚然动容,“妾不知冒犯了校尉亲眷!”
“无妨,”他淡淡道:“除此之外,她和我没什么瓜葛。我此次过来,旨在宿伊。”
女人看了眼枯瘦老者,那老头道:“您且稍侯,我亲自去为您寻找。”
傅濯从善如流,坐下耐心等候,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老者捧上一张薄纸,呈到他面前。
“韩家?”傅濯有些微意外,宿伊的母亲的确是韩家人,但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甚至连她那莫名的身手是从何而来,也没有任何讯息。
“校尉,”那老者说:“宿家曾是河东一带有名的望族,只是后来遭了大灾,故而流落四方。这位宿姑娘最近一次出现是在您夫人的店里,许是夫人看着可怜,便收养在府。至于身手......如今这世道,孩儿要是没几手傍身的本事,如何能活到今日?”
傅濯沉思片刻,微微颔首,“说得在理,如此,是我多虑了,打扰了。”
“校尉说哪里话?”女人笑道:“帮主前几日还问过您,今年除夕还过来么?”
傅濯弯了弯嘴角,摇头。
“不了,家里现在有人了。”
夜半,鸿胪寺的馆舍内。
锦裘男子盘腿而坐,面着眼前的一幅残局。
“伯爷。”心腹至舍外进来,身上还沾染着夜晚的寒气。
“讲。”伯云端起棋篓,将一颗颗黑白分明的棋子分拣。
“今日公子去了两次南城,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我们的人本想去打听,却也没得到消息。不过有人看见长公主府的人去过了南城。”
“封元?”
“是,长公主午时去的,下午韩家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让韩家切莫再招惹她儿子,言语中似有威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