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种时候了,父亲却依然帮着晋长盈说话。
原本寻到解药的激动,被晋威远两三句话打散,是啊,这药还是从晋长盈那处得的,她如今身中蛇毒,为了活命,却是不得不承了晋长盈的情,晋长盈出手相助,她不仅不能计较她以往给自己的为难,还要对她感恩戴德,谁让晋长盈救了她呢?
若说晋沅君心中原本对晋长盈有那么一丝感激,却被晋威远几句话说没了,父亲偏疼,她自然可以做圣母,而她却要仰赖晋长盈活着,思及此处,晋沅君眼中不由露出怨恨的神色。
“父亲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了?在父亲眼中,我晋沅君就是那等恩怨不分,恩将仇报之人么!”晋沅君到底心气难平,平日里压在心中的怨恨此时爆发出来。
晋威远见小女儿竟对自己怨恨至此,然他却没话说,到底是自己对这个女儿疏于照顾,又偏疼原配诞下的嫡女,才让幺女如此怨恨。
傅秉青没料到自己温良贤淑的妻子会如此对岳父说话,连忙打圆场道:“岳父大人莫往心里去,沅君身体抱恙,情绪有些不好,小婿在这里代沅君向您告罪了。”
晋威远自知亏欠了女儿,到底没话说,叹了口气,道:“也罢,随你吧,夜深了,我先回府了,你好好养身子。”
说完,晋威远推拒了要送自己的傅秉青,独自离开。
晋沅君目送着晋威远的背影离去,目光落在傅秉青手中的油纸包中,心中却极为不平静。
晋长盈素日里就知道欺辱于她,却又在公主府搭救她,现下又送来解药,这是想做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
晋长盈欺辱自己的时候,晋沅君恨不得让她去死,然而事后却又施恩于她,让晋沅君恨也不是,不恨也不是。
“沅君,岳父大人好心送药过来,你又何必与岳父置气?”傅秉青规劝妻子道。
晋沅君却是嗤笑一声,并不答话,将所有的怨恨都埋藏在心中。
翌日,晋威远就长公主府五皇子妃惊蛇一事,对长公主大加弹劾,指责长公主防护不严,惊扰了五皇子妃。
常年沉迷于丹道的皇帝对皇嗣十分重视,是以昨日五皇子妃被毒蛇咬伤一事,令圣上震怒,皇帝虽说沉迷于长生炼药,然而却对皇室的勾心斗角门清,若说五皇子妃惊蛇一事只是意外,他是断断不信的。
知道此事多半是长公主在背后捣鬼,皇帝大为光火,他这还没死,长公主便罔顾礼法,残害皇嗣,当即便禁了长公主的足,当着朝臣的面对长公主大加训斥责难,让长公主委实丢了面子,然而因长公主大权在握,到底没有真的动长公主。
长公主虽说颇受朝臣拥戴,然而经此一事,长公主的威望却大大降低,反而是五皇子因祸得福,圣上为安抚五皇子,赏了许多宝物进五皇子宫邸,又提携了五皇子的幕僚。
五皇子不仅没有被长公主算计,反而还踩着长公主往上爬了一截,这让长公主知道后,气得差点把公主府都给砸了,对着手下的人直骂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