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毁去那张该死的桌子,女儿不就没事了吗?
有道理。
说干就干,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趁手的家伙,项爸直接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红着眼就往小项卧室里去。
后来每每回想,项爸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子,他怎么会这么冲动,脑子呢,都这么大人了,做事情都不考虑后果的吗!
但当时,项爸确实没想这么多,他只是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是桌子,那么毁去这张桌子女儿就能没事了。
于是,他红着眼,对桌子就是一刀。
隐约间,耳畔响起一声女人的尖锐惨叫。
他下意识回头,神经质一般地扫视房间,像是在找什么,却一无所获。
项爸喘着粗气,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桌子,握刀的手不停颤抖。
就当他要再砍一刀时,又是一声尖叫炸响。
在……隔壁房间。
项爸慌忙扔掉刀,跑到主卧室,就见项妈抱着女儿,痛哭流涕。
而床单,已被鲜血染红。
再次去医院。
途中,从妻子口中,项爸终于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就在刚才,好端端的,女儿还在睡觉,项妈也是眯着眼,忽然之间,她感觉有些不对,黏糊糊的,睁眼一看,就是满床单的血,瞬间惊得魂飞魄散。
治疗还算及时,小项没大碍,刚放下心的项爸,听到医生的病情描述后,耳朵里就是翁的一声,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很严重的刀伤,根据痕迹判断,是菜刀,你们做家长的,到底怎么搞得!也不看着点自家小孩……”
后面的话,项爸怎么都听不进了。
菜刀……伤口……
他忽然想起在砍了桌子一刀后,那一声若隐若现的惨叫。
越是回想,越是觉得,这声音,怎么好像跟自家女儿的声音,一模一样……
……
“后来,就来了这咯。”
说话的大叔叹气摇头,唏嘘不已。
光头等人,眨了眨眼。
“骗谁呢!”
光头回过味来,叫嚷道。
“你挺会编啊,有鼻子有眼的,怎么着,你亲眼在旁边看啊。”
旁边有好几人跟着附和。
光头这话虽然糙,但还挺有道理,至少在普通的吃瓜群众听来,是这样的。
“说什么呢,这可是人家姑娘老爹亲口说的,不信你们看,”
大叔指着店里某个中年人。
“就他,小姑娘的老爹,这不,过来找麻烦了吧”
“刚才你们是没瞧着,事情可大了,我说的这些可不是瞎编,全都是人家自己说的。”
闻言,光头挠挠脑袋,惊疑不定道。
“好家伙,我光听到女儿不行了什么的,还以为是要死人,听你这么一讲,可比死人厉害多了。”
“但不对吧,都什么年头了,还真有……”
几个人一脸的怀疑,讨论不休。
听到现在,叶久多少也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看向店里的中年人,那就是项爸,脸色憔悴,正一个人指着店员骂,精神不正常的亢奋。
看到这个状态,这件事的可信度,高了几分。
叶久站在原地,没有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王爵,我已经通知伯爵了。”
叶久找到商场的摄像头,看了一眼。
千里优还在旁边,来自半蛙人的袭击随时可能出现,这种时候,如果还要贸贸然卷进别的事端,就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叶久准备再看一会,就带着千里优走人。
假如项爸的描述是真的,恐怕又是一个怪谈。
不过,这个怪谈的核心一目了然,就是那一张梳妆桌。
叶久正想着,就见不远处走来一群人,制服很奇怪,黑色马甲,旁边跟着几个警察,看站位,警察反倒是陪衬。
零组。
叶久想着,适当地和周围人一样,露出好奇表情。
围观群众被请了出来,很快,就见黑马甲带着项爸和几名店员往外走。
零组的人动手了么?
效率真高。
……
临走时,烈焰扫了眼人群,在两个年轻男女身上停留,目光一顿。
“队长?”
身旁黑马甲疑惑道。
“陪我见个人。”
说罢,烈焰径直走向人群,最后停在了,叶久和千里优的面前。
他刀子一样的目光扫过两人的脸。
叶久表情自然,有些惶恐和茫然。
“千里小姐。”
烈焰柔和道。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千里优冷淡点头,没有过多表示。
“你的父亲在找你。”
少女身体僵硬了下。
叶久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
同时,烈焰的下一句话响了起来。
“昨晚的事,有任何需要,可以跟我说。”
千里优有些意外,看向烈焰,不知这个穿着黑马甲的短发男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烈焰微笑,只是他那刚毅的五官,并不能令人感觉亲近,就连微笑也带着沉重般的肃杀意味。
说罢,烈焰没有离开,反倒是看向叶久。
认真地审视。
叶久心中微微一动,这个零组的人怎么在看我,而且这个眼神……
“叶久同学。”
烈焰直接叫出他的名字。
叶久目光疑惑,心中暗道,莫非,我的新世界身份……
“这个点,不好好上学,你怎么在这里?”
烈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