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游,是我。”
游明朵的脚背对方一把抓住,又稳稳的放了下来。
好熟悉的声音啊,游明朵睁开眼,凑到对方面前,漆黑马乌的,半天才看清楚,原来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小子独孤镜,真是阴魂不散,这大半夜的这样跟着自己,真是要被吓破胆了。
“神经病啊你。”游明朵气愤的说道。
独孤镜呵呵一笑,揪了揪自己的头发,黑暗里露出白亮亮的牙齿,“游游,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就……”
“那也不能偷偷摸摸的跟在我身后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呢。”游明朵气呼呼的,捂着胸口,到现在小心脏还扑通扑通的狂跳个不停。
“对不起啊,我是怕有坏人跟着你。”独孤镜低下头一脸抱歉,他忽然仰起头激动地说道:“有坏人了我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有坏人!”游明朵严肃地说道。
“在哪?”
游明朵伸出食指在独孤镜脑门上一指,大声吼道:“你!”说罢,转过身大步离开。
独孤镜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晃晃头,“我?我哪里像坏人啊,我明明在保护你啊。”
抬头一看游明朵已经走了好远,大步追上去,喊道:“游游,等等我啊,我还得保护你呢。”
游明朵恨不得在自己的心里挠两下子,她实在是无语了,这独孤镜怎么……怎么,他到底是傻呢还是可爱呢,真想把这家伙狠狠地锤上一顿。
“小姐,你可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我都担心死了。”还没到家门口,意儿像个孩子一样,一头扑进游明朵的怀里,“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烧饼,饿了吧。”
游明朵在肚子上啪的一拍,指了指后面的独孤镜,“他爹请客,我已经吃饱了。”
意儿这才看见后面还有个人,礼貌的朝独孤镜点点头。
“游游,没事我就走了,不用担心我,我一个大男人,晚上安全着呢。”看游明朵有人来接,独孤镜笑着说道。
游明朵无奈的摆摆手,真是个臭美的男子,谁担心你了,搞得跟俩人多熟似得。
“小姐,他是谁啊,好像挺关心你的。”看独孤镜离开,意儿拉着游明朵的手往家走去。
“可别,爱关心谁关心谁,千万别找我,我被他关心怕了。”游明朵眉毛一跳,噘嘴说道。
进了房间,游明朵一下子在瘫倒在床上,这个时候没有比床更可爱的东西了,她摆了个大字,舒服的闭上眼睛。这一天到晚骨头都快散架了,急需休息。
意儿为游明朵脱去鞋子,“小姐,你怎么不脱鞋呢,往常你可是最爱干净的,一回来就换干净衣服,更别说穿鞋上床了。”
“爱谁谁吧,我快累瘫了,今个我可是绕着帝国练武场跑了整整百圈,百圈啊。”游明朵无奈的说道。
意儿在床边坐下,为游明朵轻轻捏着大腿,心疼道:“小姐,你可真可怜,那独孤绽是出了名的严师,以后你可仔细这点,别惹恼了他,要不就没好日子过了。”
“我倒觉得他是个有意思的人。”游明朵自言自语道,她想起了什么,忽然坐起来,“意儿,你不是给我买了烧饼吗,快拿来我尝尝。”
烧饼的香味彻底的俘虏了游明朵的胃,她忍着口水,大口咬了起来,真是好吃,简直可以开连锁店了。
“咚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呀。”
“朵儿,是我。”
一听是爹爹的声音,游明朵放下咬了一半的烧饼,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欢喜的说道:“爹爹,进来坐。”
看着女儿活蹦乱跳的,游从致揪着的心一下子松弛下来,厉声问道:“朵儿,听说你今天第一次修武就被武师体罚了,你是不是又不乖了。”
“爹爹,你听谁说的,我是被体罚了,可我没惹事,是我被连累了。”游明朵赶紧解释。
游从致脸上微微露出笑容,“那就好,那就好,我们不是王公贵族,不要惹事,一切能忍则忍。”
游明朵心里不是滋味,正是因为长期能忍则忍、逆来顺受,真正的游明朵已经跳河自杀,她才不要如此窝囊,任人宰割呢。
游从致从衣袖里掏出一叠云泰币,拉着女儿的手,放到她手心,“朵儿,这是爹多年的积蓄,都在这了,你仔细着用,不够爹再想办法,没有相师作支撑,以后就全靠你自己了,在练武场好好学,你强大了,爹老了以后才能放心的走,才有脸去见你娘亲。”
说到最后,游从致不禁落下泪来,他一辈子委屈窝囊,任人使唤,就是因为他没有修武,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为了保护女儿,他甘愿寄人篱下,尽心尽力的服侍张劲书。
他决不允许女儿像他一样受人欺辱,被他人在脚下无情践踏。
在大空国乃至整个云殿,一切以能力说话,只有拥有更高级别的武者,才能获得尊重和地位。
听了父亲的话,游明朵如鲠在喉,这个时代里,游从致是他唯一的亲人,她怎么受得了他说这样的话,“爹爹,不允许你这么说,我会努力的,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她将钱放回游从致的手心,紧握着父亲的手说道:“爹爹,这些都是你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挣来的钱,你自己收着,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要你的钱,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你就放心吧。”
游从致缓缓伸出一双粗大的手在游明朵头上亲切的抚摸着,“我的朵儿长大了。”
放下手,他叹息一声,嘱咐道:“相师让我喊你去一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相师这个人记仇,你切莫和他顶嘴。”
听到张劲书喊她,游明朵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她也不想让父亲担心,点点头道:“放心吧,爹爹,我心里有数。”
父女两人相跟着来到相师张劲书的书房,只见张劲书一张笑脸出来相迎。
“朵儿,听说你今天被独孤绽体罚了。”张劲书把游明朵按在一张椅子上,兴高采烈的问道。
朵儿?这也是你叫的!游明朵心里一阵恶心,自己被体罚这老家伙怎么这么开心,如此幸灾乐祸,真是讨厌。
看游明朵不说话,张劲书从书桌下的屉子里拿出一身鲜艳秀丽的女装,一把推倒游明朵的手里,笑呵呵的说道:“朵儿,别说义父不疼你,老把你当丫鬟对待,你看看,这是义父送给你的新衣服,看看喜欢不喜欢。”
一股刺鼻的脂粉浓香顺着衣服飘散开来,一猜就是梅氏不愿再穿的破衣服,好意思充当新衣服送给我?游明朵心里一阵嫌弃,就算真的送她件新衣服她也不会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