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愣住,想着估计是秦父知道今日游湖陈子暮没来,在这又想重提此话了,这次昭昭没连忙拒绝,她道,“若是能比过他,女儿就愿意看一看。”
陈子暮如今声名远扬,京都世家公子哥里,也只有天生自带光彩的皇家子弟能压得他了,其余公子,她觉得,秦父未必看得上。
“那你看看,太子殿下你可愿意看一看?”秦国公问道。
“太子殿下?”昭昭讶然,怎么会提到太子殿下,但她还是道,“女儿原先参加迎春宴好似见过,但没有与殿下说过什么话,如今时间有点久,他长什么样,女儿也有些不记得,但……”
昭昭俏眼眯起,笑着拉着秦父撒娇道,“女儿是何样,您还不知么?就算女儿看得上殿下,殿下也未必瞧得上女儿。”
“你怎么了,昭昭如此好,值得世间所有男儿喜欢。”秦父不满地说道。
只当秦父宠她,昭昭笑着应道,“是,是。”
圣旨在父女二人短暂的言谈中高调而来。
“圣旨到!”尖利声从府门口传来,秦父怜惜地看向昭昭,昭昭不明所以。
两人往正厅外走了几步,就看见几道靛蓝太监服身影和其中的一道明黄横旨。
二人领着全府下人齐跪,听旨候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公之女秦昭昭,温善端庄、孝顺有佳,知书识礼,品貌出众,皇后与朕闻之甚悦,着即册封为昭阳郡主。
适太子婚龄已到,朕见二人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太子为正妃,待太子归来,择良辰完婚。”
突如其来的赞美与变轨,秦昭昭直听着发楞,秦父代为接过圣旨,拜旨谢过,耳边传来公公对她贺喜的话时,昭昭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秦父担忧地看着昭昭,将圣旨交给昭昭,宽慰道,“昭昭,殿下比之陈子暮,绰绰有余,你……”他说不下去了。
“爹爹……”秦昭昭拿着圣旨,只觉得手足无措,那圣旨在她手中像个烫手的山芋,今日她刚情路不畅,正在失意,怎么一转眼就得嫁人进宫了。
秦父愧疚地看着昭昭,一时也不知能帮她什么,这事他做不了主。
秦父也摇头叹气,他没想过让他闺女进宫,只想着她能在一个离家近的人家做个当家主母就好,因此琴棋书画,骑射算术都是随昭昭的意。
但做皇室的儿媳,今后还能如何随意?
“爹爹,女儿不嫁。”秦昭昭委屈巴交地说道,论谁也不愿接下这突如其来的婚事啊,皇帝怎么就认为她和太子天造地设了。
回答她的,只有秦父的另一声叹息。
说不嫁就能不嫁吗?昭昭如此抵触,日后还怎么在深宫生活。
秦父脑海中已经形成以昭昭为靶心的宫斗战场,女儿在前方无奈前行,他也只能在心中默默说一句:
昭昭!冲吧!
————
回到房间,昭昭把那圣旨拿了出来,独属于皇家的明黄色调,朱红的印章落在最后,她秦昭昭三个字写的字正圆方,怎么看都像是真的圣旨。
这不是一场梦。
“小姐,这是真的!”翠儿及时提醒。
秦昭昭放下圣旨,皱着眉头道,“要是假的就好了……”
翠儿盯着圣旨,看了看自家小姐,再次提醒道,“是真的,小姐。”
秦昭昭无语看向她,说道,“摆笔墨,我写封信。”
此时的窗外,天幕染上深蓝色光辉,好似某人常爱穿的服饰颜色,忽地,天空被一只雀鸟撕裂,它飞快掠过天空,划过一道似刀光的白痕。
秦昭昭收回目光,眼睛带着股坚定,低头认真书写起来。
抬笔写道——致陈子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