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后半句还没说完,前面南栀忽然蹦了起来,往他怀里钻,一手捂着嘴满脸惊恐,一手指着身后一颗树。
她知道这里很危险,所以自己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叫出声引起别的东西的注意。
陆爻把她护在身后,抽出刀,往前探去。
树枝上缠着一条全身黑红的火赤链,做出准备攻击的样子,正朝他们吐信子,底下草丛中还有几条刚破壳的小蛇,缠在一起,看着怪恶心的。
陆爻松了口气。
“火赤链,没毒,别担心。”
“呜呜呜.......”南栀抓着他胳膊,刚刚还猛的一批的她现在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没毒啊,但是蛇这种东西不是很可怕吗??
大蛇还好,比如之前在瀑布遇到的蟒,现在这群小蛇缠在一起,一条一条的,看了一眼就能让她头皮发麻浑身不舒服。
他拉着她的手,在心里叹口气。
南栀的胆子好像一直是个谜,有时候胆大包天,有时候一点小东西都能把她吓得半死。
“你捂住眼睛别看,跟着我走。”他说。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莫名的安全感,南栀立马照做,闭上眼睛,感受到自己手腕上的力度,心里一阵心安。
陆陆的人品她是知道的,带着她这个拖油瓶没有半句怨言,还分给她肉吃,就是被自己朋友偷走妖骨这件事让她觉得,陆陆很可能有点呆。
大概就是直男吧,傻乎乎的。
走了几步,离开了火赤链那棵树,陆爻提醒她可以睁眼了,南栀才敢睁开眼。
两人继续往前走,陆爻四处看,妖骨会发出一种特有的绿光,夜里很容易找到。
“已经到了吗?”南栀问他。
陆爻:“不清楚,先找找吧。”
“嗯。”
南栀缓了过来,干劲十足地开始忙活。
最后,她感应到在前边不远处一颗老槐树下有微弱的能量。
陆爻不敢跟她分开,这里到处都是树,往哪一钻就没了踪影,一直捏着她手腕,生怕她一个没注意就跑了。
两人来到那颗槐树边上。
槐树有一人和抱粗,树身是粗糙的纹路,枝丫四散,带着诡异的曲折,正是槐花开的季节,老树上挂着一串一串雪白的槐花,随风摇摇摆摆,地面上也掉落不少,鼻尖都是淡淡的香。
陆爻负责挖土,南栀抬头看着那些槐花,口水无法克制地分泌。
“陆陆,我们摘点槐花回去吃吧。”
正在干活的陆爻:“.......”
您饶了我吧。
挖人家祖坟就算了,还要再偷花回去么?
南栀也是说说而已,馋够了,就蹲下来看他进度。
妖骨埋得不深,很快,陆爻就挖到了一块肋骨,有他半截胳膊长,还好带上了布袋,不然这么大一个骨架还不知道要怎么装回去。
一块一块骨头挖出来,南栀眼睛里直冒星星。
果然,这一趟就足够了。
一、三、七......眼看就要挖到第八根,陆爻忽然停了手。
“怎么啦?”南栀问他。
赶紧挖呀,挖完了她还可以回去吃宵夜睡觉,没有宵夜的一天是不完美的。
陆爻看了看四周,面色严肃,“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南栀注意力都在妖骨上,被他这么一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莫名心慌起来,再加上冷风一吹,她背后凉凉的。
直觉告诉她这里肯定有什么不对劲,但直觉这种东西飘忽不定,她咬咬牙,“快点挖吧,挖完了我们就走。”
陆爻点点头,加快速度挖土。
这里很可能是一块完整的虎骨,骨头上还有伤,看得出来这位生前身经百战,想必也是个骁勇善战的族长。
陆爻曾经见过凶青一次,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但他对凶青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凶青不像是一只虎妖,他常以人形示人,身形高大,在族群中十分有威严,就像个......将军一样。
很快,陆爻再往下挖就是土,没再看见骨头。
南栀奇怪:“其余的骨头去哪了?”
陆爻也不能理解。
总不可能这位的骨头被人分在了各个地方埋葬。
两人思考这功夫,南栀忽然觉得肩上凉凉的,像是有一滴水滴在她肩上一样。
“下雨了?”她小声嘀咕着抬头看。
下一秒,南栀动作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尖叫,另一只手下意识去拽陆爻的袖子。
陆爻思考被她打断,皱着眉抬头看。
与他对视的,是一双漆黑的眼睛,每个眼睛旁边还有一只小一些的附眼,离他只有一指的距离,这么近,他能看见它毛绒的前肢,带着诡异花纹的腹部,仿佛一张栩栩如生的诡异画卷在自己面前铺开,那种扑面而来的危机感让他浑身汗毛竖起。
它的嘴朝两边张开,此时正往下滴着血红的液体。
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新鲜猎物的野兽,充满了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