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蛇立在离他们一米左右的距离停下,整整齐齐的,像一排刚冒出来的蘑菇似的静默着,只不过不少蛇身上都带着伤,鲜血淋漓,吐着鲜红的信子,它们也不敢随便发动攻击,都等着老大指示。
为首的花蟒静静看着面前的两人一熊猫,沉思良久。
而落在南栀怀里的食铁兽似乎也察觉到了此时紧张的氛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踩着内八,左一拳右一拳,摇头晃脑的,圆滚滚的身体立不稳,朝前摔去,它聪明的用手抱着脑袋,然后圆润的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来后,又舞了一套军体拳。
南栀:“......”
她是不是应该给它鼓个掌?
看着“凶猛”的食铁兽表演完,花蛇面容严肃地往后退了一退,深深看了南栀陆爻一眼,就带着蛇群走了。
捂着眼睛瑟瑟发抖的熊猫挪开手看了看,发现蛇都被它吓跑了,笑眯眯的回到南栀边上。
危险解除,南栀扶着陆爻起来,陆爻中毒太深这会儿已经不太清醒了,胳膊挂在她肩膀上,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平时她最羡慕的肌肉现在也变成了累赘,这男人死沉死沉的。
她打算就这么扛着陆爻回榕树下,上次他们还摘了不少草药,还有一棵灵芝,她舍不得吃,藏在一堆草药中。
刚打算抬脚,却发现自己脚上挂了个东西。
新·腿部挂件·呆萌食铁兽正抬头看着她,眼睛亮亮的,小爪子都是虚虚的抱着她的小腿,生怕伤着她一样。
南栀默了默,最后还是拎起它的后颈皮挂在了自己另一个肩膀上。
还好自己有两个肩膀呢。
不然怎么把这两位带回去。
迈着沉重的步伐,南栀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到榕树,一回头看过去全是自己深深的脚印,让她莫名有种成就感。
这是野兽才能留下的脚印啊。
把陆爻放在榕树边,南栀立马翻出那一堆草药,找出几个能用的放在竹筒里捣碎,汁水给他喝下去,剩余的渣渣就覆在他胳膊上。
最严重的就是他右胳膊上的两道伤口,那条竹叶青真是狠毒,这会半条胳膊都是黑的,要不是她前身是山栀,懂一些药理,不然陆陆这条胳膊是要不了了。
吃了药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反应,南栀探了探他额头,果然,发烧了。
她用小刀割了一截衣服下来,打湿后放在他额头上降温。
灵芝需要煎服,或者磨成粉末,她手上没什么工具,于是从陆陆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开始生火。
平时看陆陆生火挺简单的,三两下就着了,可惜她没有那个手艺,弄了半天,熏得眼泪都掉下来才看见火苗,她小心翼翼地拿着小木头往上放,生怕把这么一点小火苗压熄灭了,直到火稳定了才敢放大木头。
火终于生了起来,南栀把锅放上去,加了点水,把灵芝撕碎扔进去慢慢煮。
灵芝这东西只能缓一时,暂时让陆陆能扛过毒素,真的要解毒还要出去找解药才行。
现代都用血清,但这里又没那个条件,只能找草药了。
她看着火,等灵芝煎好了,就把汤吹凉,给陆陆慢慢喂下去,没有勺子,只能一点点倒。
陆陆脸色苍白靠着树,牙齿咬得紧紧的,她上手掰都掰不开,最后还是捏着人腮帮子挤出一条缝给他慢慢往下灌,花了好半天才全部灌完,一点都没浪费,还剩下煮完了的灵芝,也没什么用了,吃起来干巴巴的,她没什么胃口,倒是一边的小团子挺感兴趣,眼巴巴看了半天,南栀就扔给它了。
小团子吃东西还挺斯文,慢悠悠的啃着。
把“毛巾”拿下来重新打湿换上去,南栀看他眉头紧锁,呼吸沉重,就知道是被魇住了。
心神不安的人常会被梦魇住。
她探了探额头,发现还是在烧,叹了口气,提起水桶去打水,还要去找草药。
看见她要走,小团子立马就跟了上来,吃了一半的灵芝都不要了,着急的不行。
南栀蹲下来摸摸它脑袋,毛茸茸的,就是毛有点硬,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柔软,不过摸就了就好了。
“我出去找点草药,很快就回来的。”
小团子还是抱着她的腿不肯撒手,脑袋都埋在胳膊里,默不作声撒着娇。
这谁能扛得住。
南栀把它拎起来抱在怀里,一手提着水桶。
还好,这只熊猫太小了,不是特别重,她还能抱得起来。
一晚上的逃亡,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放松下来,南栀才觉得疲惫,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哈欠,眼泪都冒了出来。
走到小溪边打了满满一桶水,这次她也学乖了,怕浪费,都是慢悠悠地往回走,走到榕树下一桶水还是完好的。
又换了一次毛巾,她才带着小团子出发去找草药。
她记得这周围草药很多,凭借自己的直觉也很好找。
只是他们的背包被偷了,唯一的布袋也烧了,没东西装草药,她只能抱着,慢慢一手,乱七八糟什么都要,估摸着足够了她才往回走。
草药捣碎,覆在伤口处慢慢地搓,让草药把毒血□□,还有几种草药是要煎的,她用水洗干净扔进锅里,小心看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