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途说的事情沈澄不让李砚清信可是自己在心底又纠结了一路。
说到底,不过是她担心刚才听说的事会是真的,虽然她再难相信自家夫郎会做出这种事来。若真是如此心里像卡了根鱼刺一样膈应,她难受得也不是陆浅不若她想象中的那般良善,倒是自己轻易动了心,让层浮于表面的东西蛊惑了去,到头来却连人家到底是个什么样都不知道。
陆浅不知沈澄今天的郁闷这几日都陪着爹爹在陆家待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爹爹虽然嘴上总赶他回去,可是这几天陪下来气色看起来稍稍好了些。虽然母亲一直没能来看过爹爹让陆浅耿耿于怀,可是见爹爹身体有所好转其他的也就不想再去在意,陆浅只当他没这个母亲。心下倒也放松了不少,决定走一步看一步,以后多花时间陪着爹爹。
所以陆浅这心情一轻松起来,自然又想起了妻主要吃的包子的事便想着亲自下厨给妻主包包子吃。
等沈澄到了陆家,得知陆浅还在厨房里做包子,没想到沈澄都快忘了这事,难为自家夫郎这几天照顾爹爹衣不解带的还不忘亲自下厨。
无论陆浅有没有把下人发卖到青楼里,沈澄知晓他确实是花了十二分心思对自己的,反正沈澄自认不是个三纲五常尊崇皇命的自己不守规矩何苦拿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家夫郎。只要陆浅和她说清楚究竟是个怎么回事,沈澄便都能信他。
因为心里却还有那一点犹疑,所以刚才才让白雁去查查那两个哥儿如今的下落。说到底也是清白的哥儿,万一陆浅只是把他们发卖出府,是那贪黑心钱的人伢子自作主张发卖到青楼里去的,自家夫郎若是让人误会了,她也会带着人澄清的。
沈澄百般想着就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回来以后就一直在给陆浅找理由。
陆浅端着一笼包子从厨房里走进来的时候,为了方便细软的长发统统挽起,甚至旁边的许多碎发被扎成了个小揪揪,露出了修长柔腻的脖颈与光洁饱满的额头,见到了沈澄目光里又自然而然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喜欢和淡淡的一如既往的羞涩,对着这样的陆浅,沈澄没法把他同那个会把人发卖到青楼里糟践的相联系。
因为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陆浅把刚出笼的一屉包子放在了桌子上让妻主先尝尝味道垫垫肚子,放下之后因为刚刚拿着笼屉而烫到了的指尖就急忙捏住了耳垂,原本就温凉白软的耳朵一下子就变胭红,显得分外诱人,陆浅平日里有很多寻常的小举动都是当着沈澄的面故意为之,目的不过是想让妻主多怜惜他,疼疼他罢了。他未嫁给沈澄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会这般有心机,可是如今做来却是得心应手、坦坦荡荡。
沈澄拿下他捏着耳尖的手指,低头替他吹吹已经红了的指尖,温和地说,“下回不要自己拿了,省得又烫到了手。”
“若是烫到了妻主会心疼吗?”陆浅这几日颇爱这么问她,亮晶晶的眼眸望着沈澄期待着她从口中吐露的答案,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之后就爱胡搅蛮缠,恃宠生娇就像是个被沈澄宠坏了的孩子,虽这孩子总是小心再小心地试探着沈澄能对他容忍到什么地步。
“不会。”沈澄轻轻吐出这两个字,没能让他如愿,于是显而易见地,陆浅瞬间蔫了下来,若是真有只大耳朵估计早就耷拉下来了了,一双眼望着她就像是在指控她是个负心女一般。沈澄话虽这么说可是吹着他指尖的动作可一点没停,摸了摸没那么烫了才舍得放下。
陆浅故作委屈着不看沈澄,可是心里倒半分也没放在心上,沈澄细心周到得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出,这样温和但是又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的沈澄是他想妥贴藏好,半分都不让别人看见的。金屋藏娇那个典故他读过,日后他也要攒下金山银山,有朝一日定也能打造一所金屋把妻主藏起来才好。
他可真是个有野心的哥儿!
沈澄不知陆浅走神计划做金屋的事,听他不说话真当他委屈了,捏过他的下巴,近得可以看见脸上金色的小绒毛,顺了顺他头上扎起得小揪揪,这才诚实地说,“哪能不心疼,问得这是什么傻话?”
陆浅心说,我才不傻,要不哪能嫁给了你。
“妻主尝尝我包的包子好不好吃。”
馅是让小厨的人调的,包子却是他包的,所以好不好吃陆浅不能保证,而且卖相也不算好,但是却是他的一份心意总是希望妻主能喜欢。
“今日爹爹身体怎么样?”沈澄拿过包子尝了一口才开口问道,包子皮薄馅多,比之前在街头吃到的不知好吃了多少倍,但却没有当初的那种满足感,不过瞧见自家夫郎又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沈澄突然觉得分外可口了不少,“好吃你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