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可在,孩儿过来问安了。”
书房外,徐木已经穿上了一袭青衣苏绣。
“进来。”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从门内穿了出来。
徐木直接推门而入,一个头发灰白,面容有些枯槁的老者正靠在一张黄檀木椅上闭目休息。
“爹爹可是累着了?”徐木寒暄道,同时揣测他的心情。
“你昨晚为何彻夜未归。”徐恒年此时微微睁开紧闭的双眸看向徐木。
“那还要说起一件怪事,不知道父亲可曾见人被割喉而不死?”
徐木心念一转,立马反问道,与其将主动权给与别人,不如自己占据主导地位,对接下来的谈话走向都极为有利。
“割喉不死而已,这算得了什么。”徐恒年微微扬起下巴笑着说道,暂时压住了想要惩罚徐木的想法,连刻意制造的沉闷气氛也去了三四分。
他最自豪的事情莫过于经历过的奇诡冤案,里面每一件拿出来,都能让人谈论数年,可惜,因为官职所在,却不能道于外人听。
“被割喉者,哪怕是第二境的武者也活不了吧,为何您如此淡然。”徐木愕然地回道。
一夜之间,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何连他极为熟悉的人都说出如此惊人话语。
“这个…”徐恒年此时站了起来,来回踱步,似乎在考虑该如何述说。
“原本这种东西是不该告诉你的,但我想你去年也过了十六,又有一身好武艺,免不了好勇斗狠。可一定要在心中保持敬畏,要知道这世间的上位者并非只有人。”
徐恒年面漏出难色,斟酌地说着些隐晦话语。
其实他也并非想说出来,毕竟这个世界实在过于复杂,无忧无虑地生活显然更好,可徐木将来的成就显然不低,若是不小心顶撞到了那些存在,那后果更是难以想象。
“父亲何必如此遮掩,想来你也知道孩儿绝非那种惹是生非的人。”徐木沉声说道。
徐恒年仔细地看了徐木几眼,见他态度坚决,才又继续说道。
“能被割喉而不死者,不是妖就为鬼,他们一者并非靠肉体而活,一者血气充足,只要血气犹在,自然片刻就能恢复。”
“世上竟真有恶鬼妖邪?为何您不早点说,我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世人愚昧,以讹传讹罢了。”
徐木也有点生气,他爹既然知道有这些怪东西却一直隐瞒,害得他全无防备,不然怎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他虽然也有过类似的猜测,但那女子明显的血腥味和动作又在告诉他那是一个人,因此一直把方向放在了些邪功上面。
“恶鬼妖邪自然有的,只不过这种东西和我们离得极远,若不是有些道行的,都会选择远离人群,毕竟有一些隐藏暗处的人专门处理妖鬼。”
徐恒年叹口气继续说道,他又何尝不想把这些事说出来,可这对普通人又有什么好处,知道有处于认知之外的生物,恐怕连入睡都是极难,会日夜生活在恐惧之中。
“那些暗处的人又是否会法术呢,又该如何寻找?”
“哼哼,能处理并非就代表有着法术,那些人只不过是靠着气劲击杀而已,人这种东西,本就得天独厚,若是一切好处都让占了去,对其它生物未免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