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伊瓦尔一边嘴上同安德罗斯对付着,一边缓缓的朝着森林的边缘退去。
“我把它送过来的时候它挣扎的实在是太厉害了,再说了我怎么知道它腿上还有东西的,你也没告诉我啊,嘶嘶,我去看看我们昨天铺设的陷阱,我先走了。”
说完,它就头也不回的钻进树林里,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早晚要被它给气死!
拎起猫头鹰,又用魔法拾起地上那些残破不堪的信纸碎片,安德罗斯十分郁闷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在一张只有三根桌脚的破桌子上,他努力地将这份信拼接成原本的模样。
这或许是有史以来最惨的霍格沃茨入学书了吧,看着信件中神秘消失的下半部分,安德罗斯也只能这样苦中作乐的想着。
伦敦
冯氏孤儿院后面的森林里,
树林中的小屋,
安德罗斯·洛巴赫先生收。
万幸的是,淡黄色信封上那用翠绿色墨水写下的收信人地址还能看清。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真是神奇的魔法。”轻声嘀咕了一句,安德罗斯把目光放到了破碎的信纸上。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后面没了)
....
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里就读,学期将于九月...
(后面的内容请到伊瓦尔的肚子中寻找。)
除此之外,安德罗斯还拼凑出了一张破碎的清单,想来应该是上学前需要采购的东西。
都怪那只该死的臭蛇!
算了,还是先写封回信吧。
安德罗斯从一旁边抽出几张信纸,又从旁边的背包中翻出了一根破笔,孤儿院的院长嬷嬷确实是一个好人,她在孤儿院里为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义务的授课,教他们读书写字。
对于这些孤儿,知识,是他们改变未来的唯一途径。
我很高兴能够去霍格沃茨上学,但是我并不知道该上哪里去采购清单上所说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能够派一位巫师来帮助我吗?
我所居住的地址是...
另外,这只送信的猫头鹰好像遭遇了什么意外,它晕倒在了我的小屋外面,连腿上绑着的信件也被撕扯的残缺不全。
您忠诚的,安德罗斯·洛巴赫。
...
搞定,安德罗斯将信件装好后绑在了还处在昏迷中的猫头鹰的腿上。
接下来只需要等猫头鹰苏醒去把信件送走,然后安静的等到教授上门就好了。
来的会是哪个教授呢?
但愿不会是那个一直臭着脸的老蝙蝠精。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随手拿过一面缺了一角的玻璃镜,安德罗斯静静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那是一个身形消瘦的小男孩,穿着破旧但还算整洁合身的衣服,他的脸色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即将进入魔法世界而过分的激动,一头狂野的黑发下,一对黄色的眼睛熠熠生光。
抛开那双与常人有异的眼睛不谈,他长得其实还不错,虽然只有十一岁,但是那逐渐长开的五官,日后成长为一个帅哥也是可以遇见的事情。
只是,这双眼睛实在是太特殊了,直勾勾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注视着那两道眼睛中的黑色竖瞳,安德罗斯颇为无奈的想着,他隐隐有些预感,自己能够和蛇类动物交谈,很可能就是这双眼睛所带来的。
还是需要想个办法来遮挡一下自己的眼睛,太过特殊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情。
该怎么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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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苏格兰高地,霍格沃茨城堡,
位于城堡八楼的校长办公室。
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圆形房间,一张宽大的校长桌对面,一位高个子、神情严肃的女巫正安静地坐在那里,她的年纪应该不小了,脸上满是堆累的皱纹和已经深深凹下下去的眼窝。
她戴着一副方形眼镜,镜腿处还有些看起来有些花哨的琥珀花纹,看得出来,女巫似乎有些疑惑,她眨着一双绿色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办公桌的另一侧。
“阿不思,这么晚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女巫问道,声音听起来与她本人一样的严肃。
在办公桌的另一侧,金色的校长椅后同样坐着一位高瘦的老者,他的岁数看起来大极了,银白色的头发和胡须长的足以塞进腰带里,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长袍,又或许是睡衣,巫师的这些古怪穿着实在是让人摸不清头脑。
老巫师戴着一副半月形的眼镜,但是这也无法遮住他眼睛中闪耀的光芒。
那是一双足以多人魂魄的海蓝色眼睛,似乎有着可以看穿人心的魔力,只是被戴着的眼镜还有频频从眼神中流露出的善良和顽皮给巧妙的隐藏了下来。
“一些琐碎的小事情,我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休息,米勒娃。”老巫师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和煦的春风一样,让人心里生不起一丝抵触的感觉。
“您知道的,我一般不会这么早睡,我需要准备新学期所需要用到的教案。”
“是的,是的,你总是这样勤奋,米勒娃。现在可是假期,我们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才能在新学期给学生们带来给好的教学,为什么不去学习下菲利乌斯呢?我听说他跑到马约卡岛度假去了。”
老巫师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向往,他同样也好久没有好好的去给自己放个假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考虑的,您找我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我相信你可能也听说了,今天晚间时候,有一只外出送信的小家伙飞了回来,还受了不轻的伤。”
“有一只给新生送信的猫头鹰被袭击了?是的,我听庞弗雷夫人说起了这件事情。”女巫抿了抿嘴唇。
“凯特尔伯恩教授不在,我只好让海格去照顾那个受伤的小家伙。除了凯特尔伯恩,城堡里也就只有海格最了解这些动物。从目前来看,他做的很不错,小家伙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可是,一般来说,巫师所训练处的猫头鹰信使是不会出问题的啊!我是说,它们总是能十分警惕的避开各种各样的危险,除非是被一些黑巫师用邪恶的咒语。”
“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米勒娃。我没有在那个小家伙身上感受到残留的魔力,根据海格的反馈,小家伙身上仅仅只有一些勒伤。惊吓过度,这是海格给出的结论。”
“这就奇怪了。”
“你再看看这封信。”说话间,老巫师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了对面的女巫。
“这有什么问题吗?这些话看起来只像是一个有些早熟的小男孩写的。”
“是啊,一个有意思的小家伙,他就是那只受伤的猫头鹰的送信对象,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够去带着他采购入学所需要用的学习用品吗?”
“当然没问题,这本来就是霍格沃茨的员工所需要做到的。”
两个人又简单的交谈了几句,在互道晚安后女巫便起身离开了校长室。
“你们怎么看?”
女巫走后,老巫师朝着四周的墙壁开口问道,看起来,他似乎是在询问着那些悬挂在墙上的画像?
魔法的事情发生了,在女巫走后,那些原本一动不动的画像竟然活了过来,他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让只有一人的校长室内竟有了些人声鼎沸的感觉。
“你知道吗,阿不思,那样的瘀伤我只在蟒蛇捕猎的时候见到过,它们会首先将猎物的骨头压碎,然后再将它们整个吞食下去。”在右侧的墙壁上,一位留着山羊胡的男巫师开口说道。
“所以我才说,那是一个有意思的小家伙,菲尼亚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