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哪里来的小妞,这模样够嫩,爷喜欢。”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可体量宽大,满脸油腻的男人像饿狼似的盯着宁舒窈三人。
宁舒窈吞了一口唾沫,心里不由打鼓,前生今世,都是第一回遇见这种事,她丝毫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远处的大街上还灯火通明,可却已经没了声响。
宁如殷在一旁虽有些害怕,却也还是下意识将宁舒窈护在身后。
她是姐姐,从小到大都是照顾别人的一方,纵使是这种处境,却也还是想担当起姐姐的责任。
而柳如烟便是看着那人提着的刀便腿软了。
她颤颤巍巍的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哒,哒,哒...”那人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他走一步,宁舒窈与宁如殷便各退一步。
她们想拉着柳如烟一道往后退,可柳如烟却挣脱了她们,往那人身上扑,扒拉着他腿裤:“我父母皆是平民,不像她们,她们可都是名门贵族之后,身上随便一件首饰便极为金贵。”
宁舒窈瞪圆了眼,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那贼人却是识货的,把柳如烟头上的发饰一摘,在手里掂量了几下:“你这首饰成色倒是不错,还说自己父母都是平民?”
他冷哼了一声抓着柳如烟的头发:“还敢骗我?”
头皮被扯着的痛意让柳如烟不由呲牙,她眼泪都流了出来,急忙解释道:“我没有骗你!我只是忠顺候府家老太太的远房亲戚,并不熟,今年也是凑巧才来了京兆。”
她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忠顺候府中可富裕了,便是装着膳食的碗都是白玉做的。”
柳如烟悄悄地抬头看了宁舒窈与宁如殷一眼,缩了缩脑袋说道:“你不若绑了她们之中任何一个,便能荣华富贵一辈子。”
贼人手上的力气愈发轻了,柳如烟松了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转过身来看着宁舒窈与宁如殷,语气轻飘飘的:“随便一个便够了。”
贼人明显被柳如烟的话给打动了,撇过柳如烟便往前走。
宁舒窈一顿,扔了手里的花灯急忙扯着宁如殷往身后跑。
“阿姐快走!”
可她们二人今天穿的鞋只是兴了个款式,走起路来总得小步小步的走。况且那贼人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自然是轻易便能追上她们俩的。
宁如殷感觉自己的手被人往后拉住了,不由惊呼出声。
宁舒窈见状急了眼:“阿姐!”
她还想说些什么,背后却被一击,顿时没了知觉。
道路上一扫而空,宁如殷倒在地上微睁着眼睛看着宁舒窈被贼人扛在身上,她声音细小如蚊,却已经用尽了力气:“阿窈...”
而柳如烟在她身后,面带了些喜色,方想自己独自走开,可没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一个男人。
她有些一惊一乍:“你,你不能抓我,我姑奶奶可是忠顺候府里的老太太,若是你伤了我,便只能吃不了...”
男人也没听她把话说完便冷哼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自私自利,有违人伦。你这种人,也不配在这世间存活。”手起刀落,柳如烟便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她眼睛瞪得圆,眼里的戾气却丝毫不减。
见柳如烟倒在地上,男人便将自己剑上的血抹了干净:“纵使我与裴少辛为敌,却也行得端坐得正,将其他人牵扯进来,简直是无理。”
他冷眼看着地上的尸体,又将眼神移过来看向宁如殷,将剑背在身后,往暗处走了。
等到宁舒窈悠悠转醒时,已经到了后半夜了,她手脚被捆的结实,丝毫动弹不得。
她转过头来,看向身后,这是京兆的方向。如往常的花灯节一般,灯火通明,无数的灯火仿佛挂在天街一般。
宁舒窈张了张嘴,心中第一个想起的人竟是裴少辛。
她喃喃着:“表哥...”
贼人听见了动静,起身打灯来看她:“小妞,你这是做什么?”
领头的贼人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蠢蛋,你怎么把火给点上了?要是有人来怎么办?”
贼人急忙熄了火,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嘟囔着:“着急什么啊,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有人会追过来。”他看了一眼宁舒窈,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就因为这娘们吧?”
领头的贼人横了他一眼:“她可是侯府小姐。”他摸着方才从宁舒窈头上摘下的翡翠簪,用指腹摸了摸:“这成色,便是行里的顶尖了,够买一百个你了,懂不。”
他又摸了摸自己下巴:“何况这娘们的姿色,怕是青楼那些个胭脂俗粉难以企及的。”贼人咂巴了下嘴巴:“若是咱们将她卖到青楼里,怕是能拿到不少银两呢。”
小弟有些不解,探过头来:“为啥咱们不用她来讹索忠顺候府?”
领头的那人有些气他蠢,又给了他脑门一下:“有钱没命花,留着给你买棺材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