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中毒隔绝体质的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需要费尽心思去救人。
毕竟在此之前那都是路斯利亚的活。
在短暂的犹豫后我模仿着以前中了毒的同伴,将中原中也的伤口割开,放了点血,又用绷带扎紧。
然后干起了老本行。
在这里我要真诚地向那位被我用枪抵住脑袋蒙住眼睛绑架来的医生道个歉。
要不是中原中也身上的枪伤不能暴露我一定租一台车来好好接你。
干完这一系列事的我累得盘腿坐在了地板上反正医生说中原中也苏醒还要一段时间我也懒得再给自己化上“川上崎”的脸了。
什么你问我什么时候卸的?去绑架那个可怜的医生的时候。
顺便一路上还打碎了无数个监控摄像头。
在这里我又要真诚地向东京财政部道个歉。
夜晚的风冰冰凉凉,我撑着下巴心情复杂地看向躺在我的床上的赭发男人。
中原中也睡着的时候没有什么杀伤力,他的眉骨微突,长睫洒下稀碎的阴影。大概是长期加班工作的关系,中原中也的眼睑下方透着淡淡的青黑色。
我默不作声地帮他拉好了被子。
说起来,等中原中也醒来后,我除了要在害他昏迷这方面道歉,还要在扒光了他衣服的这方面道歉。
不要误会我只扒了该扒的地方。
“也不全是我的错嘛。”我扶住侧脸的手指点了点小声嘟囔了几句,“不过幸好。你要是真死了斯库瓦罗一定会把我也打死然后送给港口黑手党。”
所以说为了拷问敌人而留了一手没在刀上涂剧毒也是有好处的。
中原中也安静得就像个睡美人。
我没忍住抬手揪了揪他一点分叉也没有的头发,又戳了戳他的鼻翼。
昏迷中的男人皱起了眉,他的嘴唇翕动,发出了含糊的声响。
以为中原中也被我弄醒了的我一下子蹿上了房顶当壁虎直到确定他只是在说梦话才轻巧地跳了下来。
而就是这落地的一瞬,我听清了中原中也究竟在说什么。
“别闹葵。”
我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动作,站在中原中也身边僵得像个木头人。
我差点都忘了这个我用来骗中原中也随口胡诌的名字了。
说起来,在我还是“渡边葵”的时候,和中原中也闹掰以前我们还同居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的中原中也对于我“同居”的提议吓得不轻,他自作主张地认为我在男女关系这一块知识空缺,故而红着耳朵毫不留情地拧断了手里的钢叉。
“我说啊,你这家伙是不是太信任我了一点。”
赭发的少年抿着唇看我,不过一会儿又移开了视线。
“就算是我,也有”
我没等中原中也把话说完,只是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你放心吧好兄弟,我只是想找个人帮我分摊房租而已。”
中原中也眼睛里那点害羞的意思完完全全地消失了,他看着我的目光冷了下来,紧接着就是面无表情。
我自觉地下楼去跑了十圈。
不过说实话,说是同居,其实我和中原中也都有自己的房间,我也几乎不怎么在公寓里见到中原中也的影子。
他好像一直很忙。
我在偶尔几次在晚上见到中原中也时,他都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连衣服都没有换,只是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小憩。
我没有想吵醒他,但始终保持着警觉的少年却是在我走出房间时就睁开了眼睛。
那时的中原中也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却是皱着眉的“抱歉,吵醒你了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从冰箱里拿了罐牛奶,用一个女朋友应有的充满爱意的眼神看他:“你回来啦!这次能待多久?”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待会就走。”
我思考了一下正常人的反应,最后还是贴心地问了他一句“不去房间睡吗?”
中原中也奇怪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在确定我的确没有生气后,按照我说的话那样回到了房间。
我欢天喜地地回房间抱了个枕头和被子,毫不客气地打开了中原中也卧室的门。
中原中也对于我的举动感到非常的无语:“你在干什么?”
“睡觉?”
中原中也的声音隐忍得就像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的一样:“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你”
我从被子里探出了半张脸,理直气壮地看着自动和我隔开一米距离的中原中也:“可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嘛。”
“”
中原中也的目光如炬,他死死地瞪着毫无男女观念得我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气得笑出了声:“我真是败给你这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