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这么逞强做什么?”梁凤心疼看着穆清的两只脚。
穆清蜷缩了下脚趾,有些难为情,让一位长辈给自己的脚上药,总感觉不太好。
“是不是我刚刚劲儿大了?我轻点。”
梁凤说着还吹了吹穆清的两只脚丫子,吓得穆清再也不敢动一下。
“今晚可不许再在院子里扎马步了听见没?再不歇歇,你这脚迟早得废了。”
梁凤放下药膏,留下一句嘱咐,端着水盆就出了屋。
站在院子里,梁凤担忧地看了眼室内,望着头顶的一轮圆月,发出一声轻叹。
陆离这丫头,也不知吃过多少苦……这么拼命……
室内的穆清也在问陆离同样的问题。
左手轻轻抚过右手背上的黑痣,穆清问道:“你为何这么拼命?”
黑痣在发热,是陆离的灵体听到问话给予的回应。
“你不也这么拼命吗?”
穆清笑了下,“也是。”
她现在就是陆离。
陆离虽然是武馆的小干事,平日里只监督那些弟子,但仍旧每晚坚持练习:扎马步、打拳。
她日夜兼程离开孤儿院来到另一所城市,路上流浪全靠步行,脚上全是水泡!
尽管如此,她还是努力学拳,没有文化就要拳头硬。
穆清成了陆离之后,努力程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呢?
为了活着……
这是陆离在十二年孤儿院的生存中学会的道理,这也是穆清在看过陆离人生经历后学会的道理。
要按照陆离的一生走,那某些大的节点就不能改变,有些事还是要遭受。
她自己本身的技能就不能用到,自然要更加努力。
脚上的疼痛,对于经历过更加痛苦的事情的她来说,不足挂齿。
又一个夜晚。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不等穆清回答,褚老就手背在身后,绕着穆清转了一圈,捡起一旁的枯枝就往阮泠的小腿上打去,“再低点儿。”
“陆、离。”穆清忍着腿上的酸痛和脚底的瘙痒,一字一字地回答。
褚老眼中闪过赞赏,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径直离开了院子。
“老常头儿,咱俩商量个事儿!”
褚老慢悠悠地拎着酒瓶进了屋。
月亮高高悬挂,几片乌云浮过,月亮的光芒丝毫不损,分出几分落在褚老的背上,地上折射出淡淡的影子,正好落在穆清的视线内。
此时一心沉浸在练武中的穆清,还没没察觉到她接下来的人生轨迹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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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收女娃吗?”褚老给常胜倒了一杯酒,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啊。”常胜夹起筷子吃了个花生米,又道:“你是不是想问陆离那丫头的事儿?”
“怎么?想收徒?”
褚老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还怪勤奋的。”
不说收,也不说不收。
常胜对褚老翻了个白眼,“给句准话,谁听你搁这打哑谜?你又没不收女娃的规矩!”
常胜很喜欢穆清,没有天赋但很努力的人,和曾经的自己很像。
“唉”褚老叹了一口气,“我家那个徒弟懒得很,那就收个勤奋点儿的治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