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大气的牌匾,朱红色大门,白玉台阶,雕梁画柱,两侧是两米来高的青色石狮子,一切都彰显出这府邸之人非同一般的地位。下了一整晚的雨,平坦的石板路被冲刷的干干净净,屋檐滴答滴答。这座宅院,正是鼎鼎大名的将军府。
顺着正门进入,中间是一条青灰色的砖石路。路的两边是修剪整齐的草地,间或一些奇花异草,茂林修竹点缀。空气里弥漫着青草泥土的清香,干净明朗。一直向前走,可以看到正中的厅堂,琉璃瓦覆盖着,侧廊四根菱花纹木柱,低调古朴。
廊前是藤桌和藤椅,离藤桌三尺处,花草浓郁。再向前走,院中有冲天的芭蕉树,树下是红砖砌成的花池,由于雨水的原因,已经冲刷成一个个小水洼。
屋内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桌子上紫金香炉,吐出淡淡的幽香。
两个模样端正的丫鬟正侧立在塌边,为床上的人轻轻扇着扇子。
“这天寒地冻的,又落水了,小姐身子骨原本就弱,到现在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怎地还不见醒?”穿粉色衣裳的丫头眉头微蹙悄声说道。“是啊,可真让人担心,大夫说小姐今日也该醒了。现今依然昏睡着,可叫人担心死了”。另一个穿鹅黄色衣服的丫头说,脸上露出焦急担忧的神色。
床上人儿突然间眉头紧皱,手指弯曲紧握,脸上散发出深深的绝望怨恨与恐惧。
“啊,不要……君天霖”,凤轻舞猛然间从床上弹起来。“小姐,你刚才梦魇了?”白芍赶紧上服侍。
“快过来,小姐醒了!”。穿粉色衣服的丫鬟对另一个同在床边侍候的丫鬟说。
“我这是在哪?”凤轻舞迷惑不解的问。
“小姐,您这是烧糊涂了。您自己家您不认识了吗?”。
凤轻舞疑惑的看着周围,入目是熟悉而又久远的的布置,这分明是将军府中。
原来我是真的死了,竟回到了将军府。爹爹跟娘亲不知如今怎样了,都是我不懂事,害了凤府,害了他们。凤轻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悲恸失声痛哭。
察觉到自家小姐奇怪的反应,白芍、白芷皆以为恐怕是落水烧昏了脑袋。
“小姐,小姐”白芍轻轻推了推凤轻舞,查探小姐的反应。感觉到有人碰她,凤轻舞抬起脑袋看眼前人,这,这怎么是白芍?
凤轻舞一把抓住白芍,“是你吗?真的是你,真是白芍?”感觉到自白芍胳膊传来的温度,死人是不会有温度的。“我还活着”凤轻舞心里想。
她的眼睛迷上一层雾气,眼眶瞬间就满了,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瓷白光洁的脸蛋滑落。白芍说:“小姐,是奴婢。您这是怎么了?”白芍带着疑惑探究的眼神,轻轻询问凤轻舞。
看这眼前的白芍,约莫八九岁的模样。记得自己被打入冷宫的之前,白芍已经被荣妃娘娘活活打死,理由是手脚不干净,偷了皇帝赏赐的深海粉色南珠。那串南珠,后来凤轻舞仍然见过,还戴在荣妃手上。
凤轻舞以前不懂,真以为白芍会犯下这等罪行。后来细想,原不是荣妃左右设计的,打杀了她身边忠心耿耿的婢女,断了她的左膀右臂,慢慢让她在荆棘丛生、阴谋遍布的深宫,寸步难行。高墙深宫,没有一心为主的心腹,万难对付想设计你、陷害你的小人。多是看笑话的,落井下石的人。
可凤轻舞那时还是皇后,一个区区妃子,怎可擅专,处死皇后身边的贴身婢女呢?这一切肯定得了座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旨意,原来她那时已不得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