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宜听完覃月的讲述,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料到那电视剧一般的故事竟然就真实地存在于她的身边。
“我爸从来只穿长裤,所以除了我家里人,基本没有人知道他的左腿上还留着一道长达十公分的疤。我昨天跟我爸开玩笑,说您这一上一下各一道疤,也算为教育事业奉献终身了!”
“覃校长真的是一个好老师。”杨可宜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好老师?”覃月有些恍惚,她背倚着咖啡馆的墙壁,抬眼望着那张昆汀的半生像,“我想应该是吧!至少,像他那样的人,是用自己的一切在热爱着他所从事的那份职业。”
杨可宜微微一怔,一种奇异的感受从她心底渐渐涌出,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覃月会问她是不是自己的愿意从事教育这一行。
“我爸和我妈都是老师,他们希望我也从事这一行。”覃月摇摇头,苦笑道:“说来好笑,我高中毕业填报志愿那会儿真的是用上了毕生所有的叛逆劲来反对读师范,我爸和我谈什么情怀,我妈给我讲什么稳定,我通通都给拒绝了,我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杨可宜见覃月有些激动,便也想起了当时的自己,“我跟你不太一样,我提前批次就自觉自动填了师范。”
覃月看着她,露出理解的笑容,“挺好的,人各有志,重要的是清楚自己的志向在何处。”
她抬头看了眼操作区忙着准备外卖咖啡的老板,转而对杨可宜说:“告诉你一个冷知识。”
“什么?”杨可宜好奇地问。
“就他!”覃月指了指老板,“他爸爸也是三中的老师,以前就住对面那小区。”
老板像是听到了覃月的话,转过头来对着她摇摇头道:“覃小月,你怎么这么藏不住事,又把哥的秘密给别人说!”
覃月笑得很有几分慵懒的味道,“嗐,我说松哥,我瞧小杨老师这样子,估计得在你这店里喝上许久的咖啡,迟早都是老熟人,又何必在意这些细节!”
杨可宜有些尴尬地笑了,但她并不排斥此刻这轻松愉悦的氛围。
覃月喝完杯子里的咖啡,看了眼时间,“唉,不好意思杨老师,我约了客户谈合作项目,时间快到了,我就先走了。咱俩把微信加上吧,以后我请你和曹警官上我家吃饭去。”
杨可宜赶紧掏出手机,扫了对方的二维码名片。
覃月是个很洒脱的人,她拿起手提包,道了句“走了,松哥”,便推开了咖啡馆的玻璃门,踏入了秋日下午依旧火辣的骄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