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混杂着尖叫声,绝望充斥了这逼仄的空间。
——杨可宜
中午下班之前,杨可宜把社团节的最终方案发给了唐乐,等她合上电脑,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便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她吓得一颤,本能地冲出卧室,打开自家大门。
只见眼前那不到三平米的狭窄楼道间,吴喜悦的父亲正骂骂咧咧地揪住吴喜悦的头发,女孩拼命挣扎,中年男子却愈发狠辣。
“你丫的,不好好念书,竟然还学会装病逃学!你有病是吧,老子今天就给你打醒啰!”
吴喜悦的头发被拉扯得十分凌乱,她无力地捶打着中年男子的手臂,却没能将自己解救出来,“你放手呀!你放手呀!你放手呀!”
哭声混杂着尖叫声,绝望充斥了这逼仄的空间。
杨可宜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她拽着男子的胳臂,试图阻止他进一步的暴力行为,“你这是家暴,再不放手我就报警!”
男子听到“报警”二字,方才有所动容,但他依然没有松开手,反是扭过脸,愤怒地注视着杨可宜,“你这个女人脑子有问题吧!让我管教吴喜悦的是你,说我家庭暴力的也是你,我看就是你最欠缺管教!”
说罢,那男子用另一只手一推,杨可宜便狠狠地撞倒在铁门之上。
“杨老师!”杨可宜头昏眼花之际,恍惚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许久不见的曾开朗正一脸无措地站在五楼至六楼的楼梯间。
“快……快去叫人!”杨可宜几乎是用尽全力说道。
曾开朗先是一愣,倏地便似了悟一般,他猛地扔下书包,以最快的速度冲下了单元楼。
男子的注意力还在吴喜悦身上,他对女孩又骂又踢,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她已经蜷缩在墙脚,怎么也站不起来。杨可宜艰难地爬起来,试图用身体挡住男子,可是,瘦弱如她,男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又将她推倒在铁门上。
“有没有人呀?快来救命呀!”杨可宜背脊生疼,她只得扯开嗓子大喊,希望能得到周围人的帮助。然而,这是上班时间,所有的邻居几乎都不在家,空荡的楼道让她几乎陷入了绝望。
杨可宜也像吴喜悦一样蜷缩在铁门旁,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让她几乎掉下泪来。
“住手!”随着一声呐喊,两个穿着制服保安迅速冲上楼道,他们一左一右架住了中年男子,那男子暴怒,扭动身体似要反抗,“你如果再在这里胡闹,我们就报警,把你送到派出所去!你等着蹲监狱吧!”
“我他妈管教我女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警察管得了个屁!”男子满嘴污秽,但气势明显短了一截。
“你是学校的老师吗?”其中一个保安问询道,“我好像经常在大门口看见你。”
杨可宜艰难地点点头。
“你们伤得严重吗?需不需要叫救护车?”保安细心地问。
杨可宜扶着铁门,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曾开朗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她扶了起来,“剩下的事我们自己处理,麻烦你们让这个男人离开这里。”
中年男子被保安拖下楼的时候,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杨可宜管不了那么多,此刻的她,只关心着吴喜悦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