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吗?可恨吗?这样失败者的想法,是要怪猿飞狠毒,还是怪她们太蠢?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吧,现在村子都没了,即使村中的人继续活下去,那也只能是以木叶村民的方式。
但是这样就好了吗?村民就会得到和平安宁了吗?
怎么可能。
砂忍村的村民作为战败方,绝对会在木叶民众前抬不起头来。
别看猿飞现在说的好听,说什么一视同仁,但是他底下的人会这么想吗?在面对杀死自己亲人的仇人时,他们会有好脸色看?能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已经是极限了吧。
看着对面像个标枪一样站立的猿飞,他是那么的矮小,面容那么的苍老,但他的胸膛却挺的那么笔直,气势更是凌厉逼人,而自己这边比他高上许多的罗砂呢?
双手匍匐在地,头也深深的磕在地上,背脊弯的就像个老人,却是像个孙子一样的摇尾乞怜。
千代不忍再看下去,罗砂乞求的话语就像一根根钉子一样狠狠的扎在她的心里,扎的她千疮百孔、遍体鳞伤。
她别过头,又看向那越发血红的残阳,两行浑浊的眼泪就从眼角默默的滚落。
“够了”
她轻声说到。
“已经足够了罗砂!”
“站起来!”
“通过乞求换来的和平根本不能长久!你不是最同意这个观点了吗?”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随之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则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大吼,她这幅样子看着就像是一个骂街的老太太,现在的她哪还有什么砂忍的最高顾问、砂忍第一傀儡师的尊严?
“你现在再做什么?快给我起来!砂忍村没有摇尾乞怜的狗,只有堂堂正正的人!你是一村之影,你怎么能给别人跪下!”
“给我起来!”
这最后一句,更是尖锐刺耳,仿佛扎进了所有人的心里,一声声的回声好像回荡在了砂忍村的每个角落。
千代的脖子一片涨红,额头上也是青筋暴起,她的脸上更是挤满了纵横交错的皱纹,狰狞可怖的模样哪还有平时教导学生时的和蔼。
现在的她,就好像是一个恶鬼。
“还不够”
罗砂轻声开口,不复往日的盛气凌人,只用一种平静淡漠的语气缓缓的说到。
“作为一村之影,我做的错事太多,这是我应得的,现在,用我的死来换村子的未来,我才能心安理得”
“千代,您就成全我吧!然后,替我尽一下父亲的义务,照顾一下我的儿子和女儿,拜托了”
罗砂说罢,又面向猿飞,高声说到。
“请火影大人成全!”
嘭,
又是一次脑袋撞地的声音,现在的周围已经有一些忍者注意到了这边,其中也有一些砂忍忍者,看着自己的风影大人磕头请罪,他们的眼眶都红了。一个个沉默不语,整个战场都安静了下来。
无能为力,
这是他们的感受,
憋屈吗?愤怒吗?或许吧,但更多的,是一种悲凉、是一种无可奈何。
突然,一声奋力的嘶吼声响起。
“跟他们木叶拼了!”
这个突兀的声音就像一个导火索,说进了所有砂忍村忍者的心里,所有的忍者都被点燃了。
这一瞬间,所有的砂忍忍者都精神一阵,齐齐的响应,是啊,与其这样憋屈的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来的痛快!
但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突然炸起。
“住手!”
这一声大喝,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了罗砂。
“都给我住手!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他们都愣愣的看着跪在地上满脸血污的罗砂,一时间都睁大眼睛不说话,还有一些女忍者都已经承受不住,低声的呜咽起来。
“以后,你们就是木叶的忍者!是木叶的村民!我也不再是你们的风影,这是我最后的命令!”
猿飞看着罗砂的表现,心里也不是滋味,这罗砂真是一条汉子,真男人,都赶上鬼鲛了。
但是他必须死,阿斯玛的仇时刻铭记在猿飞的心里,敬佩归敬佩,但该弄死的人绝对不能手软!
“请火影大人成全!”
罗砂又再一次的请求,
不,
已经不能说是请求了,应该说是要求,或者是威胁才更合适。
如果猿飞不答应,这罗砂绝对会带着这剩下的砂忍村忍者做最后的顽抗,一定能咬下木叶的一大块肉来。
想到这,猿飞又笑了,哈哈大笑,和之前的苍凉孤寂的感觉完全不同,这笑声好像夹杂着他对罗砂的认同和欣赏,又好像是纯粹的为了发泄欲望。
但是猿飞这猖狂的大笑声听在砂忍村忍者耳中,就变成了讥讽、嘲笑,砂忍村的忍者都齐齐怒视着猿飞,看着这个要逼死他们风影的罪魁祸首。
就是他,这个阴险毒辣的男人,就是这个嚣张的大笑声,他们都默默的看着、默默的听着,就好像要把猿飞死死的记在心里,化成灰都不能忘掉。
团藏看着这些忍者的表情,也是轻轻的、阴森的笑了两声,他的笑声和猿飞的堂堂正正不同,就好像是一条下水道的毒蛇,随时都能择人而噬一般。
猿飞笑过后,也不理会旁边的团藏和一众忍者,就只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罗砂,点着头轻笑着说到。
“好,我答应你,你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