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中的女子长发漉湿,紧紧地贴在如玉般的肌肤上,那分明就是那日从寒水中被捞出来的崔玉珠。
她的皮肤凉得不行,却光滑得如一匹上好的丝绸,他曾用温热的手掌体验过那种丝滑,又抹了药在她背上擦拭,感受着她在他手下战栗。
她颤颤巍巍地趴在那里,她身上不着半履,只腰背以下略搭着他那件披风,整个脊背完完整整地袒露在他的视野中。
他自觉无任何不妥,也没问过她的意愿便私自给她上药,如此行经,实与禽兽无异。
若以旁人视角看,绝非君子做派。
更糟的是,他醒来时心里竟隐隐有些惋惜,惋惜于事情没有做成便醒了,实在太……
黑暗中,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既醒了,便再难以入眠。
窗外应是芭蕉,在风的呼啸下,啪啪作响。外面掌着灯,芭蕉投在窗上那长长的影子似鬼手般狰狞。
看来确实变了天,估计不到五更天,大雨将至。
朱景明起身倒了杯水,一手推开窗,凉风一下子灌进屋内,也将他那一点旖旎心思吹散。
他一饮而尽,又站了一会儿,便关窗唤了值夜的人。
“去把伍盛志找来。”
这么一场大雨将近,那些灾民究竟安顿得怎么样了,可有人流散在外?别因着底下一些人的懈怠,又徒丢了一堆人命。
朱景明清冷的星目中闪过一丝担忧。
……
……
云川大雨将至,京城却是月朗星疏。
崔玉珠、薛芳菲、徐莹儿等人皆在司仪女官手中拿到个“优”,省去了复试。
陈南英也拿回个“优”,一大家子分坐两桌,帘子隔开,算是小庆一下。
席上,男子那桌杯盏交错,女桌这边崔玉珠也趁机偷偷饮了一小半杯梅子酒,很快便脸颊红染,口舌打结。
她是碰不得酒的,但又偏偏馋了,现在晕乎乎的只好捧着腮半眯着。
一家子热热闹闹的,说到趣事她也跟着只是乖乖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