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珠点点头,又想到他看不到,忙道:“知道了。”
“那我走了。”
床帐里的人不作声,朱景明便站在床前静静看着,只见一只玉手从里面掀起,露出半个绰约的身子来,没有点灯看不真,却更添神秘。
崔玉珠在心里头挣扎了好久,见他要走了才忍不住想问:“你,先前那话说的可是真的?”
什么话?
朱景明微怔。
“就是”
就是要来娶我的话啊。
朱景明不明就里,崔玉珠又说不出口,只好闷闷地说,“算了,没事了。”
又问:“那你何时再来看我?”
朱景明又不是有夜探香闺的嗜好,就这一次已出了好些意外,若她不推,他甚至都不想走了。
他心道:绝无下例。
“等你将病养好了,到时我带你看庙会。”
“嗯,那你可不能忘了。”
“好。”
待他走了,崔玉珠才躺下回味两人的情不能已,想到羞处便蒙起被子躲着,待喘不过气了才偷偷探出头。
这一晚,她睡得无比踏实。
次日。
一辆大马车停于崔府大门,一灰衣青年将老者扶下车。
不多时,崔府门大开,崔柏亲自出来迎接,连道:“张院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张锦卿乃太医院院使,正四品官,官品比崔柏还大。他如今只给皇帝皇后看诊,普通人是决计请不到他的。
今日张锦卿突然造访,崔柏也没明白是所为何事,连忙客客气气迎进来。
“崔大人无需客气,老夫身为医者,今日来是看病的。”
崔柏惊讶道:“看病?”
张锦卿道:“正是,有贵人请了老夫前来为令千金诊治,令千金何在?”
“这”崔柏略有些咋舌,“敢问贵人是指?”
张锦卿笑道:“能使的动老夫的贵人,你猜。”
崔柏心道:那也就皇后娘娘了。
这么一想忙让人看茶,又要让人去唤了崔玉珠前来,却被张锦卿阻了。
“听说令千金是染了风寒,既不便见风,还是老夫过去看诊吧。”
崔柏也舍不得崔玉珠出来,便顺水推舟道:“那有劳张院使了。”
便先唤了下人去西院知会一声,然后引着张锦卿前去,那灰衣青年则背了个诊箱跟在其后。
待张锦卿到达西院玲珑阁时,崔玉珠早已收拾好等他到来了。
崔玉珠先是屈膝行了礼,又忍不住执着帕子咳了数声,虽有些病容,却丝毫不减美貌,行动处反而有病西子之美。
他暗暗点头,心道:早听闻崔家之女有花神之采,果不其然。以这样的姿容,怪不得那一位要亲自来请他来,这么看来,崔家腾飞之日指日可待。
张锦卿不愧为太医院院使,一听她的咳嗽的声音便将她的病症猜了五分了。
他道:“肺阴亏损,失于清润。”
他把了脉后,又摇摇头:“肝气郁结,又兼脾虚气虚。”
崔玉珠不好插话,只是他问什么,她答什么。
崔柏问:“张院使,小女的病已经吃了半个月的药了,却一点没见好,可是先前有不对症?”
崔玉珠闻言,眼神飘了一下,有些心虚。
张锦卿道:“对症,却有不足之处。待老夫再开一个方子好好调理,应当很快见效。”
崔柏感激道:“有劳院使。”
“客气了,此医者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