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筝还是拿来了那个黑色的箱子,里面装满了他为我收集来的各种神奇愈药,如果这些要分给花空楼一点的话,我不知道魏筝会不会介意。
但是魏筝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拿着一瓶药膏和纱布问花空楼:“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没有半分挑衅的意味,是真切善良的询问。
“我自己来。”花空楼拿过纱布和药膏,开始上药。
那些鞭痕仿佛抽掉了我们的皮肉,掀开衣袖的时候,才在灯火下正视这样的触目惊心。
像是皮肤上绽开了花朵,干涸的血痕就是花朵枯萎的痕迹。
我居然在深夜还有闲情雅致去欣赏伤口,我伸出手让魏筝上药,另一只手托着脸盯着花空楼看。
只要他在北殿,我就不再担心他逃跑。有些问题,只能当着他一个人问出答案。
对于这些伤口,魏筝是司空见惯了的。所以见得多了,魏筝也不会每次都伤心担心到掉眼泪。他只会细心地把我的伤痕,涂满药膏,然后轻轻吹着。
“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每次穿着铠甲的阿筝都在清晨祈祷。
早起的飞鸟停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对着飞鸟微笑,用手指轻轻摸它们,然后对它们说一些我从未去听的话。
大概是傻阿筝幼稚的话语吧,我一直这样想。
仿佛我的记忆一直还停留在和魏筝小时候的童年里。
阳光、桃子、风筝、甜饼……一切都是被温暖太阳晒过的气息,桃子也被烤得香甜,那样的气息好似还停留在昨日……
我和仪辰星爬树比摘桃子,我把摘到的桃子送给魏筝,然后提着一篮子的粉红桃子去东殿和南殿分给二哥和长姐……
魏筝舍不得吃那颗桃子,我对他做了个鬼脸,吓唬他:不吃掉的话,我就不要他了。小时候的魏筝听后急忙吃下了那颗桃子,一口又一口,塞得满嘴都是……小时候稚嫩的脸庞盯着我看,眼睛里仿佛在诉说:阿筝永远都不想走。
我竟然托着脸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