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女子敛容补妆,荷塘下一群白衣书生折扇而来,当得是荷下人如玉的盛景了。
“众位小姐安。”领头带玉片抹额的公子带众书生拱手问安,早有小姐羞红了脸偷偷垂首相看。高傲如孔雀的柳飘飘也红了脸,娇滴滴的婉啭回礼:“久闻山风公子雅名,今日得见,小女子三生有幸。”
“相逢即是缘,如此良辰美景,若山某人不来,岂不是辜负?”山风儒雅一笑,自是迷醉万千女子,柳飘飘脸色绯红,胸口小鹿乱撞。
“这位可是玉柔小姐?”山风打眼瞧了一圈,误把江歌儿认作了安玉柔。
江歌儿轻轻摇头,引着山风去了安玉柔面前:“这位才是安家小姐玉柔。”说罢脚跟后移至安玉柔身侧,与桂香一同并站,山风了然,这必是安府的丫鬟了,难得从一个丫鬟身上感受到一股贵气。
“请玉柔小姐安,山风听知君兄言,安府有惊世诗句出,所以这才领着一众文才不请自来,若唐突了小姐,还请降罪。”
“今日我府举办荷花宴,来者即为客,何来唐突之说,只盼公子能尽兴才是。”江歌儿在身侧见安玉柔飞霞满脸,满眼春情,只怕也迷失在这个男人的皮囊之下了,怕丢了安府颜面,只好屈身福礼回话,一旁偷偷的拍了安玉柔两下,让其清醒,可惜啊,这美色醉人,安玉柔沉溺不起,可是让江歌儿好一阵头疼,幸好有才子来唤,山风这才告辞寻声远处,安玉柔还痴痴傻傻的盯着,连柳飘飘那凌厉的眼神都不曾望见。
“桂香姐,快跟我一起把小姐拉入净室清醒清醒。”江歌儿硬拖着安玉柔往后院走去:“对了,杏香呢?怎不见人影?”
桂香轻嗤:“一入园便跑没影了,许是去门口蹲守大少爷了吧,自少爷调你去竹郡服侍,她在园中闹了几日,被小姐罚去关了禁闭,今日才放出来,必然是要去找大少爷陈情去了。”
“唉。”江歌儿也跟着叹了气。
“大喜的日子可不许叹气。”安玉柔总算神智清醒了些。
“小姐,你总算清醒了。”桂香关切的拉着安玉柔上下打量,见无不妥方安心了些。
“唉,美色误人啊!”江歌儿作势长叹掩涕兮,安玉柔的脸腾的又发起热来,瞧着竟比冬日里的山楂还红上许多。
“我哪有,休要胡说。”安玉柔慌张的要来拧江歌儿的嘴巴,江歌儿嬉笑躲过,嘴上还不饶人:“小姐,那山风如此爱招蜂引蝶,像不像茅坑里的臭屎,引得苍蝇萦绕不止。”
“你!”安玉柔跺脚生气,欲扑打江歌儿。
“妙哉,妙哉,果然是王家嫡女尘姐儿,连招蜂引蝶的用法都如此别具一格。”忽然来的拍掌声,让江歌儿三人汗毛冷竖,假山后转出两名男子,一马当前的男子明明穿着一身黑衣,偏偏似披了万丈霞光般耀眼夺目,剑眉横扫,眸光如铁,却似世间所有的温柔都集于他一人之身。
黑衣男子身后跟着小媳妇一般的安知君,见安玉柔三人看得痴了,急忙遮住了安玉柔的眼睛,悄声在耳旁道:“妹妹勿看,玄武候世子丁禹兮平生最厌他人以美色垂青,早前年正一品相爷幺女多看了他几次,竟被他掠去黑屋中关了一月有余,出来时人都有些疯魔了,你从小俱黑,莫不是想借此机会克服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