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丁禹兮挑眉凝望江歌儿。
江歌儿脸颊发烫:“公子刚说五年后我能得遇良人,莫不是月老下凡给我指点?”
“我可不信月老那套,总之,你等我,五年之期一道,我必许你锦绣良缘。这个玉佩你拿着,若遇到难处,便拿此玉佩到城南当铺,难题便可迎刃而解。”
“如此,我便手下了,多谢公子了。”江歌儿笑眯眯的接过,并无一丝推诿,这倒是出乎丁禹兮的想象,印象中的她,不是很孤高吗?何时会这般?许是境遇变了吧。丁禹兮自顾自的替江歌儿找理由,可这厢江歌儿只想把他快点扔出门去,顺便从门内向外看去,不远处灯若萤火,影影绰绰的人影映在窗前,也不知是否有檀哥儿他们,明日应是清闲些,也该去寻檀哥他们了。
丁禹兮见江歌儿心不在焉,自觉扫兴,又不好死皮赖脸的多与她说会话儿,便只能落寞走远。这厢江歌儿送客出门正打算折返,又遇见安知君父子两人,安仲牙气匆匆的出门,大声冲门房要马夜行,安知君跟在后头,焦切的想让安仲牙消气:“父亲,玉柔今日也只是撑一时之气,断不敢欺君啊父亲。”
“你个孽障,若今夜我追不回奏章,明日咱们一家老小七十余人,只能断头台上见了!”说罢甩鞭踏马而去。
“少爷,出了何事?”江歌儿见马蹄声远去,这才出言询问。
“唉,父亲贪名,今日听闻玉柔得了一首好诗,竟写了奏表于官家,若官家不屑不顾倒还不妨事,只怕官家心动,要宣召玉柔进宫,这便是欺君的重罪了。”
“这有何妨?诗歌出自小姐之手,可是有许多才子佳人皆能作证,他日若要对簿公堂,我也定咬准这是小姐所做,公子何忧?”
“这些都不妨事,只怕官家起了心思,要召玉柔进宫伴驾,日日在侧,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这......”江歌儿可不敢再随意应承了,若是他们打定了主意,让自己随侍进宫,那可是一辈子的牢笼。
“若是将来,玉柔进宫。”果然安知君不死心的提起话头。
“小姐聪颖可爱,即便不会吟诗作对,想必官家亦不会厌弃于她的。”江歌儿委婉转述,若安仲牙此行追下奏表,那大家便安然无事,若那奏章进了皇宫,自己赎身的计划便要提上日程,万不可再拖沓了。
“唉,回去吧,说到底,今日之祸,源不过一个贪字罢了。”安知君垂头丧气的踽踽前在前头,江歌儿落下半步,缓缓跟着回了竹郡。
水榭的张娘子久等安仲牙不见,遣丫鬟去寻方知,这安仲牙离了梅园,便快马出府,不知去往何处,张娘子只怕自己有孕在身,拢不住男人的色心,总算想起自己寻的那一批扬州瘦马,令小厮多灌了几服绝育汤,趁着夜色,抬进了水榭院中,声势浩大,好不热闹。
“娘亲,长姐寻这许多扬州瘦马是何意?”张若颖站在门前问张李氏。
“待你出了门子,我再同你细说,如今娘亲只愿你再欢乐许多。”
“又是男人争宠那套吧,我瞧安家公子,不是贪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