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着头拒绝了大姨带他回家的话,“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吧,放心大姨,我不会做什么的,我保证。”
大姨红着眼睛看着他,最终点了点头。
他在爸妈的墓碑旁边坐下,轻轻靠着爸妈的照片。他本以为自己会很痛苦,很想他们,可是他发现,他的所有感知,连带眷恋,怀念,难过,都一并消失了。心里唯一能感觉到的害怕这一情绪,似乎也在抽丝剥茧的离开。因为他听见自己脑子里一声接着一声:“没事儿的,之后就会好了。”
他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他走出公墓的大门,看到了大姨和姨夫的车,雨好大,大姨没打伞,站在车旁边看着墓园。树叶被洗刷的干净,就像是最后一场落幕的表演,顺势带走了他对自己心理变化的恐惧。
“我想回家。”他没说明,大姨却明白了。
车停在了他生活了很多年的房子前,他拒绝了大姨陪同的想法,独自一人走进了家。“几天之后就会好了。”他这么安慰自己。
可是时间慢慢的过了一个月,医院的心理诊室里,年轻的医生眉头紧锁,面前的少年满目淡漠。
“你有很强的治疗意识......是害怕,还是,”医生顿了一下,“......还是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林命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他,眼神说明了一切。
医生深深的吸了口气。
“严重的情感冷漠症,偏向于对周遭人事无法产生感受和兴趣,情感体验力缺失,暂无发展为极端性冷漠症的可能。”
“情感认知障碍,偏向情感障碍中的抑郁状态,即抑郁症情感丧失,有发展成认知障碍的可能,即认知力,视空间功能等下降。”
“建议药物治疗,环境刺激等。”
林命手里拿着诊断治疗书,拿着药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