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拂袖而去,还未走到门口菱姨娘便晕了过去,众人惊得一阵忙乱。菱姨娘嘴角渗血脸色发紫地被抬了出去,也不知是怎么了。墨染也被这场面吓住了,从未见过有人是这个脸色,难道方才她捂住胸口真是不舒服?还是......她早有重症?
葛氏优哉游哉,慢慢悠悠地走到墨染身边,一脸看戏的神情,见屋子里的丫鬟都走没了,只剩墨染身边的碧知,便用看热闹地语气好不快哉地道:“三姑娘嘴伶俐得很,不知这回该怎么解释?你五叔可是个认死理的。”
菱姨娘在花厅中晕了过去,若有意外,也不是墨染一人之过?说到底又与墨染有何关系?一则墨染并未请菱姨娘前来,二则菱姨娘句句无理,墨染倒是句句在理。三则葛氏也在这,就如林墨琬与林墨琋那事一模一样,互相都说不清楚,墨染大可以一推四五六,更可以扯上葛氏不放手,让葛氏被迫帮她说话。
可是墨染心绪大乱,只面上勉强维持镇定而已,她没有心思与葛氏争辩,也想不到要扯住葛氏一同到春僖堂或是楦晖堂那里说明原委,只担心菱姨娘不会真出了事吧?
脸色紫青,喘不上气,莫不是......有了身孕动了胎气?
胸口疼,又皱眉,莫不是西子之病心口疼?
菱姨娘虽然可恶,仗着五叔宠爱到花厅来纠缠,但她只是自私自利想趁着严整家门时彻底得了五房的管家权,并非罪恶滔天,实在不该死。
墨染想不出办法,也不知菱姨娘到底是怎么了,忙忙让碧鹤去告诉吕氏,让碧知去通知潘氏,想了想又让碧知到佑安院找芳归芳时,让芳归在院门口看住大夫,不要让菱姨娘的人接近大夫,务必仔细诊断,不可隐瞒病情,也不可故作夸大。
苏夫人听着芳归、芳时急匆匆走了,问藿芝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六奶奶生了?
藿芝满脸带笑地进来:“奶奶,没事,碧知说三姑娘那忙不过来,让芳归、芳时过去帮忙。”
苏夫人点点头,总觉心里不安宁,眉上带了淡淡忧愁,看着藿芝的笑脸,仍是不放心地问:“真没什么事?”
藿芝刚从花厅回来,花厅确实没发生什么事,三姑娘整家理事软语威严,淡淡桃花笑,暗藏刀刃锋,何止独当一面,真是能撑整个大局了。
所以藿芝心中十分高兴,又加之两位管家妈妈在花厅中,也不是刁钻的,还能帮衬墨染一二,藿芝自然放心。
而墨染怕苏夫人知道了担心,况此时事情未明,何必徒增母亲的烦忧,所以让碧知传话时瞒着消息,只说是帮忙,匆忙将芳归芳时叫了出来,到了花厅才告诉芳归、芳时实情。
藿芝也被蒙在鼓里,笑盈盈地宽慰苏夫人,说府中近日事多,但也渐渐理顺了,请苏夫人放心,不必过于担忧。
苏夫人听了稍稍放心,转头见夕曛醉人,心绪起伏如霞聚霞散,直到潘氏的人来请她到东院去,心惊慌乱急忙忙赶到了东院,钗环松散,未披外袄。
藿芝也是心绪大乱,跑到佑安院门口才看到苏夫人没披外袄,又急忙回去取,心焦崴了一脚,顾不得脚踝疼得厉害,急忙去追苏夫人。苏夫人先到东院,藿芝随后追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件长袄,急忙给苏夫人披到了身上。
墨染在花厅中让碧鹤去通知潘氏,久久不见碧鹤回来,碧知已请了吕氏来,吕氏先到花厅来看墨染,看墨染慌得小脸煞白眸中含泪,握着墨染手问:“吓着了?害怕?”
墨染摇头:“只是慌张。”
吕氏暖着墨染的双手说:“不怕,我去东院看看,只要不是有孕,一切都好说,若是有孕,也是她自己乱走,怪不得别人,况且还有大夫呢,一定会没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