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如墨染所料,潘氏封了西院只许进不许出,丫鬟小厮凡有关联者都拿来严审,从内到外查了个干净!菱姨娘身边两个最得力的丫鬟被打得牙齿落了几颗,却还是胡言乱语没一句有用的话。她们从跟着菱姨娘说起,说什么菱姨娘对下人极好,赏钱极多。
潘氏气得发作,命人继续掌嘴,打得噼啪乱响,听得人头脑嗡鸣。
她们一见势头不对,又说平日小心伺候,不敢有半分逾矩,连姨娘屋里都没看清过,并不敢做什么。
粿儿将问题重复了几遍,又要上前再问,潘氏却已失了耐心,传人动了竹板,打得哭爹喊娘,血水顺着长凳,流了一地。
她们两人几度昏厥,被冷水泼醒浑身哆嗦,呜呜咽咽地将菱姨娘平日怎么欺压其他几位姨娘,如何与杨氏作对都说了出来,只求潘氏饶命,头皮都磕破了,胡言乱语说了一堆话。
厅堂内血腥味儿散了满地,场面如此不堪,却没得一句话,看来不是她们。
潘氏让人将她们拖了出去,又拉了几个小丫鬟进来。还未等潘氏问,就已晕过去一个。
西院一连封了几日,潘氏誓要查出毒出何处,非为还菱姨娘一个公道,只是堂堂侯府竟然有人敢下毒!其心歹毒,其罪当诛!
菱姨娘中的是慢性毒药,非天长日久难入五脏六腑,非日积月累难入骨髓夺去性命,定是身边人所为。这样一来不仅是丫鬟、姨娘,连着潘氏、五爷也有嫌疑,若是此事不查清楚,后患无穷。
五爷更是揪着这事不放,将六位姨娘都叫了来,“啪”地摔了一个白瓷瓶,吓得一屋子姨娘哆哆嗦嗦,低着头不敢说话;更有两位姨娘吓出了眼泪,腿哆嗦得站不住,抬手捂着嘴,不敢露出哭腔来。
五爷颇为无赖地环顾一周,猛地大声问:“谁!谁要害爷?”
吕氏在门外听着实在闹得不像话,抬手命碧萝轻轻叩门,听得里面没了声响,和苏夫人、潘氏对了一个脸色,无奈地带着骆胜家的和碧萝进了屋子。
吕氏实不想与林伯致说话,可她与潘氏和苏夫人不一样,她是长嫂,又当着这个家,不得不与五爷面谈。而潘氏和苏氏是弟妹,论礼可见小叔却得避着大伯哥,于是就这么好福气地避开了。
林伯致转身见吕氏进来,仍是一脸戾气,拱手道:“大嫂,你可得给我做主,这些贱人想害我。”
吕氏左右看看,见这些姨娘吓得面如土色看人的眼神也十分可怜,就似小鼠儿见了光,可怜得不敢动弹,只敢张望,便摆摆手:“五弟,这事还没有查清楚,你这么大声嚷嚷,倘若惊了母亲该如何是好?”
五爷嗤笑道:“大嫂的意思是...有人要害我,我还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