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门口的来者,此时都心照不宣,各有各的算盘。
此人马维藩,文安帮内众元老之一,当然也是反对张敬慎当权的人之一。
“诸位这次的事我也听说了,是我文安帮给诸位添麻烦了,还望诸位给马某一个面子,不要伤了和气。”此人和善慈祥的客套了一番,转头对张敬慎说道,“阿慎呐,你这性子向来争强好胜,以后可要改改啦。我们两派之间是有些摩擦,但你也不能趁人之危呀。我早前就该阻拦你的,不然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样子。”
“叔父,看在您和父亲相识多年的份上,我叫您一声叔父。你我身为江湖中人,争强好胜乃是本性,但落井下石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你别以为你现在掌管整个文安帮就能一手遮天。哼,不知悔改!”马维藩生气的转向另一边。
“能不能遮天您等会就知道了。”
周探长周聘山和赵宗汝兴致盎然地看着两人的争执,毕竟坐山观虎斗这种事还是很有趣的。
周聘山见两人吵的没完没了,出声打断道,“马爷,听您刚才的意思是知道张二爷抢了聚友堂的粮食喽,还请马爷详细的说一下。”
“那天,其实除了那个死去的证人外,还有人看到了他去了茶馆的后院,而且在里面待了很久。只是那个人是我的老友,不想透漏身份,怕被有些人事后算账,便把这件事与我说了。若周探长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替他做这个证人。”马维藩说。
“马爷的话自然是真的,不知赵副堂主是否同意?”
“马爷明察事理,公平公正,如此就有劳了。”赵宗汝客气的说。
“好了,都别假惺惺的客套了,直奔主题吧。”张敬慎说。
“诸位如今人证物证都在,张二爷您就别端着了,拖下去对谁都不好。”这周聘山拍着他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劝导。
然而,张敬慎魅力惠他的话,直接走向被绑着的茶馆掌柜,“你看到后院的货物是什么样子了?确定是这里的这些吗?你可的仔细看清楚了。”
矮他一节的茶馆掌柜,偷偷的瞟了一眼赵宗汝,心一狠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好,这次就算我倒霉,有口难辩,我认了。赵副堂主想怎么解决?”张敬慎看向赵宗汝,“赵副堂主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张二爷言重了,我想您也不是有意的,如果您需要这些东西就当是孝敬您了,只不过我想借您的码头用两天,不知道您……”
“好说,只不过这粮食对你如此重要,我看还是你留着用吧。”之后看向周探长,“周探长办案如此草率,张某真是闻所未闻。也罢——周探长想保住乌纱帽,也可以理解,只是——站错队可是会有灭顶之灾的。”说完便借清点数目之由,吩咐一直未说话的陈廷去检查堆放整齐的粮食。
不一会儿,陈廷走到张敬慎跟前,严肃的说,“二爷,这——这批粮食不对劲,散发出来的味道好奇怪。就像是……”陈廷低着头,故作为难的样子,“像是大烟的味道。”
“你胡说什么?”赵宗汝怒气冲天的站出来,“你别血口喷人!”
张敬慎不以为然,“哦?那得打开看看了,毕竟这是赵副堂主的东西,关乎聚友堂的名誉啊。”
陈廷在不同位置上拎出来几袋粮食,一个个的用刀划开封着的口。除了张敬慎以外的三人,各自有各自的不安。最紧张的莫过于周聘山,本想着事情已成定局,张敬慎这锅是背定了,可千万别在这时候出什么意外。双手藏在衣袖底下握成拳,眼睛一直盯着不断被划开的麻袋,鬓角上都沁出了几珠汗。